大抵也复苏在即了! “哈哈哈哈——”土御门胜勇长笑几声,看着那远处被发丝簇拥着的高大身影,连声道,“果然胜负之分,只在一息之间! 原以为唐武士勇力无双, 没想到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他正以胜利者的口吻评点当下事, 忽然, 自鬼车下开始一圈圈收缩的黑水之中,一抹亮光划开黑暗——紧跟着,让人牙酸的、仿佛皮肉被撕扯下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 嗤啦,嗤啦—— 一个半身鲜血淋漓没了皮肤、半身皮肤还纹刻着入墨图的身形,双手里的刀剑连连挥动,破开黑水,硬生生从中突破了出来! 他朝前拔步狂奔,与鬼车拉开距离。 而被四个干瘪孩童簇拥的马车黑布帘子下,一双双干枯苍老的手臂,抓着半张血淋漓的、纹刻了入墨图的人皮! 哗啦啦! 随着那一双双苍老手掌抖动人皮, 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落入车轮下的黑水中,被黑水淹没,消失无踪! “杀掉他! 快杀掉他!” 看着那疾步狂奔与鬼车拉开距离的阿熊,土御门胜勇心脏狂跳,立刻向‘鬼车’连连呼喊,浑然忘记他的指令对于家神而言,根本不会起作用。 但按照一般情况, 鬼车没有真正杀死一个人, 杀人规律未被填满,一定还会继续去追杀既定目标的! 然而, 就在土御门胜勇以为阿熊哪怕一次逃脱出鬼车的杀人规律,也绝对逃不出鬼车接下来的追击之时——鬼车车轮下的黑水持续收缩,最终消无。 那在最前头挥舞招魂棒的‘引路人’忽然调转方向,走向侧畔某处。 四个孩童簇拥着小马车,跟在‘引路人’之后, 车轮轧轧地行进着。 整个车队驶入黑暗里, 消失无踪。 鬼车未有继续追击阿熊, 它直接离开了此地! 此般变故,看得土御门胜勇愣了愣。 为什么? 鬼车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踏! 未等土御门胜勇想明白这个问题,前方的阿熊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徐徐转过身来,面对着土御门胜勇。 阿熊周身鲜血淋漓,像是刚被从血浆里捞出来一样。 半身皮肤直接被扯下,露出皮肤下鲜红的肌腱,还有血管在肌腱上缠绕,突突地跳动着。 一般人受到此种伤势,哪怕不会顷刻毙命,也一定再提不起力气做任何动作,必只有倒地等死一条路可走。 然而,阿熊此时好似丝毫未受身上伤势的影响, 他双手持刀,没有佩戴面具也依旧如恶诡般的脸孔面对着土御门胜勇,沙哑的嗓音从他口中传出:“现在我的‘生人甲’使用不了, 你的家神同样无法再为你所用, 你我都没有任何凭恃, 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唰! 一言出, 一道血影掠过半空,飞速袭向土御门胜勇! 土御门胜勇心跳如擂鼓,看到那扑杀而来的血影,他瞳孔紧缩,下一瞬就从怀中摸出几枚式神令咒,厉声狂喝:“你被鬼车都扒下了半身入墨图,如今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我何惧之有?!” 一枚令咒从他指尖迸出, 在半空中崩散开一团灰烟。 烂漫桃花纷纷而落,花朵坠下之地,生出一个个腐烂的血色旋涡! 一身粉红的‘桃姬’轻轻笑着,拥向那道急掠而来的血影! …… 井上家庭院正门内, 巨大的、呈现被水液浸湿状态的木匣立于门内台阶下。 木匣已经被打开。 身着吴服,头顶插着数支发簪的女子身影站在木匣前。 这‘女子’浑身都软塌塌的,以一种极其扭曲地姿势在木匣前摆动着,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她’也跟着晃动起来,似是承受不住这阵轻风的力量。 苏午肩扛大箱子, 带着晴子、大木一家走近正门口。 他们身后,血水周流,顶着一个个精致的女子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