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这些马脚先生称门外那位是‘诡差’,‘诡差’也是诡吗? 为什么从它身上,我感觉不到丝毫的诡韵?” 苏午看着老道士说道。 “我哪知道啊? 我什么都不懂……”老道士转过头,一脸茫然地与苏午对视着。 “……” 这道士方才与师父说话, 还称可以尝试把‘诡差’带回它从前呆着的地方。 现 当下就是在故意消遣苏午,不告诉他而已。 “呵!”李岳山看着老道士,冷笑了一声,他却明白这老牛鼻子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戳破对方,转而道,“若世间有神诡之分的话, 当下这位诡差,无有诡韵散发,可以称之为神。 若世间神诡不曾区分, 那它就是只诡! 纠结这些问题作甚!” “牛鼻子, 这诡刚才一手按住了崔地主老娘身上那只诡——你我都看到了的,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么凶的诡,也只见过一个半! 那半只诡,就是咱们在诡关里都遇到过的‘鬼匠’! 所以, 老汉也与你明说罢, 对付这只诡,我们班子也就灶里火有点用, 想油炸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现在就看你了, 你说甚么能试试把它送回它原来的地方, 怎么试啊? 需要老汉怎么配合你?你只管说来!” 李岳山说着话, 神色越发严肃。 老道士的眼神也不觉间清澈了许多,目中仿若有冷电闪过, 其仔细听过李岳山所言, 偏头看着李岳山,却道:“你不给我添乱就是好事了!” “好你个牛鼻子, 这时候还要说浑话!”师父眉毛一竖,眼睛狠狠瞪视向了老道士, 老道士摇着头, 叹了口气, 佝偻着背走到了王端公遗留的香坛前。 他将苏午和四个马脚先生都招到身边来,道:“还是得请你们过一道阴,把门外的那位诡差带回它该去的地方哩。” 几个马脚先生吓得脸色煞白, 都一个劲地摇头。 “不成的!” “我们的坛神出来就被它压住了,请不了神,让我们肉身过阴吗?!” “这是在要我们的命!” “还是设法去请西南边棘棘山上的九流先生罢! 他是大端公, 肯定有法子领诡差过阴的!” 唰! 四个马脚还在一个劲地拒绝着,老道士忽地一下从褡裢袋子里掏出了半截桃木剑,一层灰白诡韵在空气里猛地晕染开, 叫四人遍体生寒, 都收了声! 老道还是那副老糊涂的样子,看着四人道:“若不肯去,那你们就先试试我这木剑能不能杀人? 老道也,也杀过好些个作奸犯科的马脚哩……” 说到后面,他的神色又迷茫起来, 然而那半截桃木剑上骇人的诡韵,以及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却让人根本不敢将他当作个老糊涂来对待! 四个马脚煞白着脸,都不说话。 老道士拍了拍脑袋, 看看身后, 原本升起一丈多高的烧魂火,此时被一层粘稠黑液绞缠着,已经熄灭了小半, 过不了半个时辰, 四周的烧魂火将完全熄灭, 诡差静静站在门后, 像是一截木桩。 两次尝试失败后, 它便停下了脚步,始终没有第三次朝前迈步。 但它第三次朝前迈步时,前路必定没有阻碍——非只是烧魂火被粘稠黑液压灭的原因,更因为,老道隐约想起了,门口这位‘诡差’在古籍记载里就有此种特性。 “你们四个不要这副样子啊, 老道让你们去过阴, 肯定有法子保你们的命, 不会叫你们白白去送死哩。”老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