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因为骨子里的东西往往是极难改变的,甚至是绝对改变不了的,须知看似愚昧和荒唐的命运一说绝非空穴来风,更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至于那些无聊透顶的总是嘻嘻哈哈的没点正形的男同学,我只是觉得他们十分厌烦,十分碍眼,十分不识大体,于是我只好把他们当成衬托各色鲜花的一丛丛带着海量毛刺的绿叶来看待,我以为就连饿极了的已然是豁牙半齿的老年牛羊恐怕都不会去贸然吃上一口的绿叶。 应当承认,职业学院的学生们在很多方面自然比不得重点大学的学生们,无论是品行还是学问,无论是内涵还是气质,但是就其年轻靓丽的身体特质和自我陶醉的精神面貌而言,对不具备一双慧眼的外人还是有着极大吸引力的。 我当然是无意于贬低这个特殊群体的,一方面是因为我不配这样做,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绝对是一个谁也无法贬低的群体。我知道并且坚信,众生平等,人人平等,无论在事实上大家彼此之间存在多少的不平等。 我贪婪地呼吸着这周遭年轻而沸腾的空气,希望能把自己已然有些僵硬的双肺给熏陶得更年轻一些,功能再强大一些。 我想,倘若能在这个如行云流水般进行着的过程中吸入较多的独特花香味的话,那么我就更是不虚此行了,这或许能在很大程度上抵消掉被迫参加本次考试带给我种种不快,无论我最后能不能顺利地找到我的小车。 我热烈地期盼着,哪怕后边有一个我其实很难接受的结果在不怀好意地等着我,我也要尽量先享受一下前边的各种美好,而不是不由自主地将后边的坏事硬生生地提到前边来,无谓地给自己添不痛快。 我那或许早就堕落到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的身躯终于匍匐着爬到了偌大的C区,但也不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曾经令我感觉非常自豪的那部贴身座驾,尽管它就老老实实地貌不惊人地躺在一个很开阔的小停车场的边角地带。 那是一看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偏僻位置,估计经常有不文明的人在那里撒尿放水,难怪按照正常的思路和节奏,我怎么都找不到我的座驾呢,原来我竟然把它停在那种破地方了。 看看手机屏幕,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半小时。 哦,宝贵的时间啊,这也意味着我又离死亡更近了。是的,死亡的气息一直都隐隐地埋藏在缓缓流逝的时间里,只是通常情况下我们察觉不到这种独特气息的存在而已。 有句话叫什么? 哦,对了,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者说是没有伤疤就想不起来疼。是的,当死亡的阴影与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相去甚远的时候,又有谁会主动地想起它的真切存在以及它肚子里包藏着的各种阴谋诡计呢? 我头上粗糙不匀的汗水还在不停地流淌着,它们已经污浊到反射不出什么可见光泽的可怜地步了。 此时,不时飘过的风中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但我却感受得不够真切,甚至差点误认为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凉意,可见我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焦灼不安,尽管车子已经确定无疑地找到了,我再也不用担心回到家里会挨骂的事情了。 微风中仅有的那点凉意让我清醒地意识到,凉和寒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分属于不同的季节,此刻我还是能够分得清它和它的。 现在让我感觉较为意外和新鲜并进而造成我踌躇不前的是一件突发的小事情,这件小事情不仅让我眼界大开和震惊不已,而且还让我立时就变得兴奋难耐和血脉喷张了,虽然对于这里的学生来说这极有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嗯,就是有一对感情看起来特别好的小情侣在我右手边密林下的一小片草地上不停地翻腾着,恩爱着,彼此之间疯狂地探求和索取着。鉴于我是一个做事非常有分寸的文明人,又鉴于诸位完全可以理解的原因,请原谅我不能再深入而细致地把我所看到的景象继续描述下去了。 此时,我不禁想起来赵老师那十分经典的天籁之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