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蝶恋花构图精巧,虽然简单,却也不失精致唯美,尤其这蝴蝶翅膀层层叠叠,用色巧妙,可见郡主的用心。” “秦小姐这百鸟朝凤图实属难得一见的佳品,构图恢宏,自上而下鸟羽越发华丽,凤凰的尾羽处可是应该用了金银线,应该还另撒了些贝粉,这巧妙的心思,就算是我年轻时也是想不到的。” “裘小姐的锦鸡图也不错,只是这用色过于艳丽了些,这色虽夺目,却有失浑和,不若将着颜色换得稍微深一些,更显内涵。” 看过了各家贵女们的作品,云大家很是欣慰,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教授贵女虽体面,可若是她们没有进益,实在也是砸她的招牌,怕还要被问罪,好在她们的悟性都不错。 看着云大家踱步过来,秦妩和顾云念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向两边看去,想要让自己显得稍微自然一些。 若是师长不慈,她们倒是也不必顾及太多,只左耳朵出右耳朵冒就是,可云大家是个有真心的人,教导他们更是异常耐心,让这样的师长失望,就算是桀骜不羁如顾云念,也是心虚得紧。 “公主殿下这……”云大家的点评卡在了嗓子里,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秦妩的绣技不好,这本也是她清楚的事情,毕竟当初她母亲那么个全能人,在女红上也是束手无策,甚至不若她父亲心灵手巧。 可用着她亲手描的花样子,还将鸳鸯绣成鸭子,甚至不如刚刚那些拿起针线的七八岁小丫头,也着实是离谱了些。 这想要开口鼓励,可这一幅图实在不知有何处值得夸赞,若是说想要斥责,可看着秦妩那软糯无辜的模样,又瞬间击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公主……仍需努力。” 长舒一口气,云大家努力放平了心态绕到后一排,继续检查起了其他人的绣品,秦妩将那鹅黄色的帕子揉进掌心,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懊恼。 她真的绣了好几日的,锦心也帮她拆了几次,虽然知道自己没这个天赋,可这样一无是处,她也觉得无奈窝火。 半晌,云大家从后面迂回回来,径直走向了顾云念。 果不其然,没有最差,只有更差,顾云念那一张奔马图根本就是一团深浅不一的深色线凝成一团,连针脚都不甚工整,线头林立,马鬃朝天,活吞吞一个四不像。 夭寿啊! 看到这绣品,云大家心跳一重,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云先生!”顾云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人,半点都不迟疑,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向前院的医堂跑去。 “啊!云先生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被顾云念气死了吧?” “别浑说,云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阿弥陀佛,云先生可千万不能有事,过几日,祖母生辰,我还要先生指点那万寿图呢!” 这事发生得突然,秦妩回过神来时,锦心已经跟了上去,教室里众人议论纷纷,更有胆小的被吓得几乎哭出来。 “闭嘴!哭什么哭,真丧气!”长华一声厉喝,整个学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刚小声啜泣的是太医院正家的小女儿令婉仪,今年才十三岁,按家世来说,远还不到进女学的地位,只是她姐姐是徐相的儿媳,略微疏通了一下关系,就将人塞了进来。 小姑娘是庶出,胆子很小,因为徐相是绝对的帝党,虽然不是明确的与秦妩交好,却也偶尔要小心翼翼的维护她几句,向来不得长华那些人的喜欢。 “莫哭了,没事的。”秦妩暗叹一声,安抚一般的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你定定神,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一定和你嫡母说清情况。” 说起来也是她倒霉,刚刚云大家就昏倒在她身旁,又恰好才看过她的绣品,若是真出了事,就算她无辜,却也容易摘不干净。 这事对嫡女来说或许没什么,等风头过了就是,可对庶女来说,沾了晦气的名头,或许就是切肤之痛。 令婉仪弱弱应声,一双朦胧的泪眼感激的望向秦妩,抽了抽鼻子,默默的退了两步,缩到了她的身后站定。 她入学堂,是姐姐的意思,为的就是让她讨好公主,看看有没有可能借着公主的东风惠及家中,不过实在是没想到她没胆子与郡主她们为敌,公主却会体谅她的难处为她说话。 “诸位稍安勿躁,若是要等先生的且可等着,若是另有要事的,自可离开,我会向师长陈情。” 在场论身份秦妩最高,混乱之下,她只能转身把控住场面。 “你陈情?”长华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