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往往是短暂的;平静掩藏了很多不安。 (一)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夹杂了名牌化妆品的香气,酒杯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他喜欢听这种声音,就像世上大多数别的人一样,他也喜欢奢侈和享受。 维加斯赌场店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其中最奢侈的一样,当然是赌。 每个人都在赌,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在他们的赌注上,可是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自主要抬起头。 有些人在人丛中就好像磁铁在铁钉里,他们无疑都是这种人。 “这两个自命不凡的年轻人是谁?” “穿黄色上衣的一个,就是这酒店大老板的小舅子。”说话的人又干又瘦,已赌成了精。 “你说他就是黑胡子那新夫人的弟弟?” “嫡亲的弟弟!” “他是不是叫做雷小飞?” “就是他。” “听说他本来就是个很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轻功听说很不错。” “所以还有很多人说他是个采花盗!”赌精微笑道:“其实他想要女人,用手指勾一勾就来了,根本用不着半夜去采花。” “听说他姐姐雷玉香也是个很有名的美人!”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一个人眯着眼睛叹了口气:“那女人又岂是‘美人’两个字所能形容的,简直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雷小飞旁边那小子又是谁?怎么长着两撇和眉毛一模一样的胡子?” “假如我没有猜错,他一定就是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邓獠忌!” “邓獠忌!” 有些人在活着时就已成为传奇人物,邓獠忌无疑是这种人。 提起了他的名字,每个人的眼睛立刻都盯在他身上,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居然是个女人! 她穿着件轻飘飘的,湖水蓝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就像皮肤一般贴在她又苗条、又成熟的胴体上。 她的皮肤细致光滑如白玉,有时看来甚至像是冰一样,几乎是透明的。 她美丽的脸上几乎完全没有化妆品的痕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已是任何一个女人梦想中最好的装饰。 她连眼角都没有去看邓獠忌,邓獠忌却在全心全意的盯着她。 雷小飞笑了,摇着头笑道:“这房间里至少有七八个好看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盯上了她?” 邓獠忌道:“因为她不睬我。” 雷小飞笑道:“你难道想所有的女人一看见你,就跪下来吻你的脚?” 邓獠忌叹了口气,道:“她至少应该看我一眼的,我至少不是个很难看的男人。” 雷小飞道:“你就算要看她,最好也离她远一点!” 邓獠忌道:“为什么?” 雷小飞压低了声音,道:“这女人是个冰山,你若想去动她,小心手上生冻疮!” 邓獠忌也笑了。 他微笑着走过去,笔直的向这座冰山走过去,无论多高的山岭他都攀登过,现在他只想登上这座冰山。 冰山很香。 那当然不是沐浴露的香气,更不是酒香。 有种女人就像是鲜花一样,不但美丽,而且本身就可以发出香气。 她无疑就是这种女人。 邓獠忌现在又变得像是只蜜蜂,嗅见花香就想飞到花蕊上去。 幸好他还没有醉,总算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冰山没有回头,纤柔而美丽的手,拿着一叠筹码,正在考虑着,不知道是该押大的?还是该押小的? 庄家已开始在摇骰子,然后“砰”的一声,将骰盅摆下,大喝道:“有注的快押!” 冰山还在考虑,邓獠忌眨了眨眼,凑过头去,在她耳边轻轻道:“这一注应该押小!” 纤手里的筹码立刻押了下去,却押在“大”上。 “开!” 骰盖掀开,三粒骰子加起来也只不过七点。 “七点小,吃大赔小!” 冰山的脸色更苍白,回过头狠狠瞪了邓獠忌一眼,扭头就走。 邓獠忌只有苦笑。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