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阮悦悦,确是遇到了难事……” 只犹豫一瞬,阮悦悦便将原主的身世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未作隐瞒,只将“坠崖身亡”改成了“惊慌逃窜、崖底藏身”。 阮悦悦本就心思细腻,对原主也很是同情,加之方才的心惊肉跳未全平复,说话间便是又红了眼眶。 岑元青听得阮悦悦受了这诸多苦楚,又见她发髻松散,衣着凌乱,脸上还沾着泥污,本就哭肿了眼眶,现下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可怜。 “在下在这山中采药,还需些时日,阮姑娘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可在此暂住。” “倘若阮姑娘不愿再见舅母一家,待在下采药事毕,姑娘可与在下一同前往晴蓝城。晴蓝城乃帝都,天子脚下,颇为繁华,姑娘或可寻一条出路。” 岑元青顿了顿,略加思索,继续说道: “在下乃行医之人,对男女之别不似旁人那般看重,言语中若有冒犯,还请阮姑娘见谅,一切自是以姑娘心意为准。” 明白了,进帝都前,追到男人。 要说阮悦悦的大脑,确实异于常人。 前一秒还是惊魂未定,现下又因为对男人的一时心动,把之前种种都抛在了脑后。 她的大脑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追爱”模式,在粉红泡泡里不断膨胀,脑内信息分类已经开始极简化:“追爱助益类信息”和¥%…a*&(乱码)。 “公子愿意收留,小女感激不尽,何来嫌弃一说。” “那便好,今日天色已晚,阮姑娘怕是不能沐浴了,先委屈姑娘一晚。明日我便带姑娘去我前些日子寻得的一处温泉。” 岑元青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木箱,翻出了两床被褥和一张草席,将稍厚的被褥铺上小床,又在床边地上给自己搭了个地铺。 “阮姑娘先歇息吧,我还要整理些草药。” 岑元青把药篓里的药草拿出放在桌上,虽然屋内灯火算不得明亮,但眼尖的阮悦悦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些连着根茎的落新妇。 眼看着岑元青打算用药锄进行“去花留根”的操作,阮悦悦连忙叫停。 温柔是真温柔,但男人毕竟是男人,真是一点对自然的审美都没有,纯纯的暴殄天物啊。 “公子,且慢。这落新妇虽只根茎可入药,但花叶倒也适宜插瓶,不如留给小女。” 岑元青有些诧异,这落新妇多长在山间溪边,寻常女子鲜有能见得的,更不消说识得此花。 “姑娘认得这花?” “自是认得。落新妇,草花,常见有淡紫色,紫红色,白色。此花耐寒喜阴,多见于溪边。根茎可以入药,有散瘀止痛,祛风除湿,清热止咳之效。” 侍花弄草是阮悦悦最擅长的,也是最容易让她放松的,这一把落新妇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驱散了去,又恢复了往日神采。 岑元青听着阮悦悦一番娓娓道来,更觉讶异。 这姑娘身世如此那般,竟还识得草药。 “阮姑娘适才怎未提及,你我同为学医之人?” 学医?学什么医?从小到大,想请假骗老师说自己胃痛,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捂,还学医呢? “公子说笑了,小女不懂医理,只是爱侍弄花草。在舅母家时又常跟着花匠,多看了些,又略读了几本杂书。” 阮悦悦不假思索便把21世纪学来的花卉知识全归功在了不存在的花匠和书上。 “不知公子此处可有剪子?能否借小女一用?” 阮悦悦怕他刨根究底,到时难以应对,连忙转移了话题。 岑元青寻来剪子,见阮悦悦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分离着根茎,清理了花茎上细碎的叶片,又在花茎下部斜剪一刀,将落新妇整齐摆放在桌上。 灯烛摇曳,岑元青只觉屋内这几缕微光衬得阮悦悦格外动人,一缕碎发轻掩了她饱满的前额,却遮不住她眸中的专注。 “公子这处,可有花瓶?” 刚问完这句,阮悦悦就觉得很是不妥。 我可真是傻了,这儿一眼就能全看完,还花瓶呢,连个木桶都没有。 可怜的花花,看来你是不能在死前最后美一回了,得直接死了个球了。 啊~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魂飞魄散~ 阮悦悦惋惜地看着这一桌子刚打理完的落新妇。 岑元青似是看出了她的失落,轻声安慰: “现下确是没有,不过明日倒是可以为阮姑娘做个竹筒暂替。” “既如此,就劳烦公子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