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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1 / 2)

“楼主,你看看这个。”

南知意寻到个空闲时候便又找到张灵筠纠缠:“这是墨痕书斋新出的东西,叫杂刊,楼主你看看,可有趣了。”

张灵筠不厌其烦:“知意,你那相好呢,难得有闲,怎么不去寻她?”

“寻她干什么,有什么意思?”南知意完全无视张灵筠的脸色,仍旧兴致勃勃,“楼主,墨痕书斋这杂刊卖得可极好,您不去向施掌柜道贺吗?”

“这当然是值得道贺的事情,只是施掌柜如今怕是忙得很,我又何必去添乱呢?这样吧,下月初,咱们楼里准备一些礼品,让倪娘带着送去……”

“哎呀,我的楼主,让倪娘去什么,十个倪娘一百锭金子,怕是也抵不过您去看一眼……”

张灵筠眉头一皱呵斥道:“南知意!”

南知意缩缩脖子,颇有几分委屈:“楼主您也别嫌我烦,过去我母亲要把我卖去青楼,是您劝说班主多出钱把我买下来,我念着您的恩情,想您以后有个好的去处。那施掌柜,为人大方,对咱们这些人也从没看不起,我看倒是个很好的良人。”

“什么良人不良人的,”张灵筠烦躁道,“人家稍微对你客气些,便要想东想西,这生意我看也别做了,成天胡思乱想,还做得什么正事?”

“若果真是我乱想,那楼主你那扇子送给我了,又要回去是什么道理?”

张灵筠一时无言,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若果真对施黎全无意思,真不该留着那把扇子。

南知意觑着张灵筠的神色,赶紧趁热打铁道:“楼主,有时候时机一闪即逝,若不抓紧可就错过了。”

三月初,正值倒春寒,天气甚是寒冷,可远望窗外园林,春意已经在寒冷下萌芽,只待气温回暖,便要一朝爆发生长。

张灵筠披散头发,在书桌前把玩施黎送给他的那把简朴的扇子。

扇子很简单,主要是在用料上下足了功夫,不张扬不轻浮,正符合张灵筠的审美。他微侧头看了一看铜镜中的自己,容貌依旧出色,却和十年前已经判若两人。青春易逝,韶华渐尽,男子立世不易,或许总要寻个依靠才行,只是……施黎会是那个靠得住的人吗?

张灵筠的经历很复杂,一个男人能打拼到如今的一切也是殊为艰难。他年轻时容貌俊美,很得人青眼,只是自小家境贫寒,被卖入戏班唱戏,当时有个府城的官家小姐看上了他,哄他做了外室。男女之事大概总是这样,情浓时星星月亮也大可摘下,情淡时多看几眼也嫌烦躁,那小姐的夫郎又擅妒,逼迫对方和外面的人断了,张灵筠也曾苦苦挽留,只是一切都不过做无用功罢了。好在那小姐也算有些良心,这长春楼便是两人了断时那小姐送他的。如今一晃已经十多年,以前的往事从历历在目变得模糊不堪,张灵筠的心越来越沉寂,好似没了半点热情。本以为这辈子也许就这样过去,等到过几年得了空闲便收养个孩子当养子,也不至于老年无依。可施黎的出现,却不经意拨动了张灵筠的心。

若论容貌,施黎远不是张灵筠见过的最好的,若论钱财,张灵筠多年经营长春楼,虽称不上多么富贵,也实在不是缺衣少食的人。论及才华之类,施黎好像也并未在诗词歌赋上有所展露,但此人确实不同凡俗。张灵筠也说不好,或许是施黎的眼神打动了他。世上女子看男人,总难免带着让人不适的目光,仿佛意有所指,又仿佛暗含了许多下流心思。可施黎不同,总是容易害羞,也从不说些轻佻冒犯的话,与她相处做事也从未对男人有过偏见,真是一个心思纯善之人。

张灵筠又看了一眼铜镜,却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挂上了一丝笑容。他心头一跳,忙将铜镜按下,一时又烦躁忧愁起来,听闻施黎不过二十来岁,他却长了她将近十岁,真的会有女人不去喜欢年轻俊俏的小生,偏来爱他这样残花败柳之身的半老郎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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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黎对杂志很有信心,这样囊括了时事、八卦、小说和漫画的结合体,是现在的人拒绝不了的。花钱买快乐,只要但凡有点闲钱,应当都不会拒绝。而连载又是一个大杀器,并且一定程度上也算抗拒了盗版吧。毕竟现在的印刷水平和施黎那个世界天差地别,要盗版也需要时间,而杂志一月一出,留给盗版的时间太少,收益又不高,加上施黎自己的盗版围剿,基本上在本地,很难有盗版可以从墨痕书斋分走多少利益。至于外地……那施黎就有心无力了。

杂志打响名头后,钱是大把大把往回赚,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施黎疲于应对,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这日有熟识的几位商人约了去长春楼看戏听曲,顺便谈一下打广告一事。施黎和赵长安当然不能拒绝,生意要做大做稳,其中一项就是有足够的利益共同体,因着接连的大卖,以前跟着投钱分红的人,有些也动了在外地开加盟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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