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以免大家受害。”
“商会那么多人,皇子该通知哪个?”撒子道,“先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便是信了,都做提防。可洋鬼子处处受挫,又怎会干休?若是见大户人家不好下手,便把毒手伸向百姓,他们手无寸铁,岂不是更加受害?”
可应皇子既然知道了这回事,又怎能装聋作哑,让洋鬼子肆意为害?回去便跟皇妃说要去面告圣上。皇妃赞成撒子的意见,说道:“你无真凭实据,万一被洋鬼子反咬一口,你该怎么办?别忘了你还有公务在身,万一惊动了洋鬼子,让他们逃之夭夭,你又怎么向圣上交差?”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应皇子怒道,“我若不知情便罢了,既已知道,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听之任之?”
“我们可以这样。”皇妃见应皇子盛怒之下,听不进劝告,便转而说道,“你明天去了商会,就说家里遭了贼了,让大家也要防备着些。他们要是听,就是他们的造化,但要是不听真遭了抢,你也是尽了力了,——你说这样好不好?既提醒了大家,又不至于牵涉到洋鬼子,从而打草惊蛇。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嘛。”
应皇子无奈,只得依着皇妃所说,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商会,跟黄会长说起家中遭抢:“……所幸府里一向防守严密,故而贼人未能得逞。还请黄会长告诫诸位同仁,让大家早作防备,以免受害。”
“啊?可看清是何方贼人?”黄会长惊问道。
“……”应皇子稍作沉吟道,“贼人俱都蒙面,未看清面容。”
“定是山北刁民!”黄会长恨道。“每到冬春之时,必来相扰。唉!朝廷真该出兵剿匪,最好能将山北夷为平地,以绝此患!”
应皇子见黄会长将他所说归为山北刁民一般的小打小闹,心里着急,可又不能细说,只得又再三嘱托一番,便离开了商会。
此后两天,一片太平,街面上没有听到任何商户或者人家被抢的传闻。皇妃和应皇子正自狐疑,可随后几天便频频爆出强人入户抢劫,抢的还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一时之间,朝歌又是家家闭户,人人自危。因为被抢的都是非富即贵,于是民间又传,说这是一伙劫富济贫的好汉。可连着好几天,劫是劫了好些富户,可却没见济一家贫。这一天更是闹出了人命。原来这一伙强人竟抢到了刑部王大人的别院。别院地处城郊,平日本无人居住,只有些家仆看守。那一日也是巧了,王大人的独子因外出游玩不及回城,便夜宿于此。夜里被强人惊醒,出去抵御时,竟被强人活活刺死。如此一来,震动朝野。刑部的人如过江之鲫,撒开了四下访查强人踪迹。还到东府问询被抢经过。事到如此,应皇子只得还照着给黄会长所说的又说了一遍。
刑部这次真是着了狠了。你想,他们是干什么吃喝的?街面上被抢了那么多人家,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你却一个强人也抓不到。这也罢了。这回竟抢到自家老板头上,还搭上了老板的独子,你让他们这脸往哪里搁?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可是封锁了出城的道路,又挨家挨户搜查,恨不得挖地三尺,可却没有一点收获。没发现一个可疑之人。
又是匪盗抢劫,又是官府盘查,搞得个朝歌城中谁也无心做事,只求能够自保。应皇子也关了铺子,只在家守着。就在这时,皇妃收到了绿冬的来信。皇妃满以为是绿冬跟三皇子问到了那个地方,可打开信笺一看,却是一首诗。她当时就泄气了,“哎呀!”了一声,就将信笺丢在一旁。
“怎么?可是绿冬有什么事情?”应皇子问。
“哪儿啊!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写什么诗!”皇妃最头疼的就是这些个诗词歌赋,她没有一丁点这方面的本事,看着就头疼。更何况此时心里着急,更是没有好气。
应皇子捡起信笺来,上下看了一遍,见丫头们都在,就没有说话,也将信笺放在一边说道:“她也是好意问候。哎?绿冬近日可是来过?”
“嗯。”皇妃点头道,“前几天她过来说是家里要给她说亲。”
“哦?说的是哪家的公子?”应皇子问。
皇妃看了看屋里的丫头们,只说自己不记得了。
入夜,丫头们收拾完都下去了,应皇子才又拾起那封信来,问皇妃:“可是绿冬有事要告诉与你?”
“你怎么知道?”皇妃一边涂着面膜一边问道。她痛定思痛,决定不能再懒惰下去了,还是要将日常护理进行到底。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不能等到老了丑了才着急补救。
应皇子抖开了信笺念道:
“张灯结彩又一春,
家家户户放歌声
圆圆满满祝福到
甲乙丙丁齐欢腾
十全十美十分好
万事如意在今朝
二人同心情比金
豪气干如云九霄”
应皇子念完笑着说道,“这哪里能称得上诗!国公府也是诗礼之家,绿冬怎会写出如此半白半文,前后不通的诗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