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怨念的鬼手被踹到了一旁,它不敢再轻举妄动,躲在沙发底等待着时机。 阎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鬼。 小鬼什么都没发现,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小包。 阎鹤偏头一看,发现那小鬼手里鼓囊囊的小包是一枚粉色香囊。 粉色的香囊上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做工精巧,戏水的鸳鸯绣得栩栩如生。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送的。 小鬼对那枚粉色的香囊很是珍视,动作很小心,碰都不舍得多碰几下。 少年捧着粉色的香囊,坐在沙发上,雪白的脸颊边窝出了个酒窝,偏着头望着他,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模样。 阎鹤忽然将书丢在了一旁,低头没什么表情踩一脚沙发底下那只又准备爬出来的鬼手。 充满怨气的鬼手愣了愣,没过几秒就被踢进了沙发底下。 它这回老老实实缩在沙发底下,没敢再爬出来招惹外头的人。 阎鹤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小鬼果不其然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只不过不像从前跟得那么紧。 从前的小鬼就连他洗澡都要坐在玻璃门上专心等着他,认认真真地等着他,跟条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一样。 但如今的小鬼却并不再热衷跟在他身后,他坐在趴在浅灰色大床上,手撑着下巴,玩着新得的鸳鸯戏水香囊。 小鬼玩着玩着就在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打了几个滚,也不像从前一样眼睛亮晶晶地专心致志盯着他看。 阎鹤拿着换洗的睡衣进了浴室,关门的时候还抬头看了小鬼几眼,也不见小鬼跟上来。 卧室里的慕白舒服地在大床上打着滚,滚了几下后他昂起脑袋,发现身下的大床似乎比从前更大了。 果然,新目标除了胆子小了点什么都好。 懂事又听话,还会换大床! 慕白很是高兴,再摸着香囊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心疼香火钱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鬼手从沙发底下慢慢爬行卧室。 它哪怕只剩下一个断手,也不敢进男人的卧室,只敢在卧室外徘徊。 结果充满怨念的鬼手在卧室外徘徊没到一分钟,它就发现了卧室里有个小鬼在大床上快活地打着滚。 充满怨念的鬼手呆呆地停在原地。 它原本是被绞杀的恶鬼留下的怨念,继承了恶鬼的一些记忆,知道阎鹤的卧室是方圆十里的恶鬼都不敢踏足的地方。 此时此刻却有只小鬼在阎鹤的卧室里好好地待着,甚至能给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顷刻间,鬼手被痛苦绞杀的怨念如同疯涨的潮水,让它窸窸窣窣朝着浴室爬去。 浴室里雾气萦绕,洗完澡的阎鹤擦着头发,闻到了一股轻微的腐臭味。 他神色迅速冷淡下来,知道是先前的恶鬼凝结成的怨念没清除干净。 阎鹤推开浴室的玻璃门,果不其然在萦绕的雾气中看到镜面上大片的血淋淋血痕。 雾气消散得差不多时,镜子上密密麻麻的血迹也清晰下来,东倒西歪的字迹带着凄厉的怨念,血淋淋地往下淌。 这次不是狰狞骇人的血掌印,而是密密麻麻的扭曲字迹。 ——他为什么能上床为什么能上床为什么能上床为什么能上床 阎鹤:“……” 他刚看到血淋淋字迹的时候还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看到上床这个两个字,阎鹤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鬼手本就是恶鬼残留下来的怨念,极易滋长阴暗情绪,被负面情绪主导操控。 没了脑子的鬼手带着被绞杀前的痛苦,凄厉的怨念几乎要冲破宅子,阴暗地朝着卧室爬行。 但没爬两步就被男人硬生生地踩在脚底,用佛珠绞杀干净,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在半空。 浴室里血淋淋的字迹也随缓缓消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阎鹤打开窗户通风,在看到地上鬼手阴暗爬行的湿漉水痕后,眉头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 一个只会在地上到处乱爬。 一个上床会脱鞋。 他给第二个小鬼上床很奇怪吗? 阎鹤回到卧室,果不其然看到床上的小鬼乖乖地趴在床上,单手撑着腮帮子,晃着腿等他。 小鬼什么都没有乱碰,只低头玩着自己的香囊,乖得很。 大概是生前也不常出门,床上的少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