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对上他幽深的黑眸,轻轻攥紧手心,声音轻得近乎哀求,“傅司宴,你一定要这么为难我吗?你明知道我没那么多钱。” 明明他们之间,他是可以很轻易的同她撇清关系。 为什么非要这样拉拉扯扯呢? 傅司宴感觉呼吸不畅,伤口也像是受了刺激,揪着疼。 他眸色冷得发沉,连话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没那么多钱你可以卖|身,把你卖了抵债!” 他真的被她气到了。 原以为经过这次两人距离能稍稍拉近,却没想到是越拉越远。 从头至尾,她都在不遗余力的表现出不想跟他沾边的意思。 如果这会不是躺着不能动,他真想摁着把她做了。 也就只有被睡的时候,她才会乖顺得不行。 他毫不留情的话语,让明溪最后一丝防线也崩塌了。 她咽下泪意,咬牙怒道:“傅司宴,是不是瞧不起我让你很开心?不就是一刀吗?我还给你就是了!” 她像疯了一样,抓起床头的水果刀就往胸口扎! “住手!” 傅司宴凤眸凛冽,倏地抬起手臂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甩—— 咣当! 水果刀应声落地。 明溪也在他的大力拖拽下,上半身摔到病床上,压在他的腿上。 他紧锁眉头,‘嘶’地抽了声气,才隐忍又痛苦道:“你这是想再捅我一刀!” 明溪后背被他紧紧摁着,整个脸都埋在雪白的被子里。 对于他的质问她不回答,双肩却颤抖得厉害,情绪起伏得很明显。 傅司宴睨着她,低哑的声音辨不出情绪,“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把命给你行不行!” 他想说的是:把命给你,换你一次原谅,行不行? 可此时此景,他怎么说得出口。 她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明溪觉得自己快疯了,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你都已经订婚了,还让我留在这,别人会怎么想我?” 傅司宴愣住,手也微微松开。 明溪注视着他,声音掷地有声,“傅司宴,我没有忘恩负义,昨天我来看过你,可是你门口的保镖不让我进来。 我等了大半天,只等来你的父亲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眼前,惹人厌。 他问我在这,是不是准备要给你当地下晴妇! 既然如此,我昨天回答他的话,现在也回答你一遍。 我永远都不会给人做小三,更不会给人当晴妇!” 说完这话,她还是忍不住了。 泪,如断线珍珠一样,汩汩流下。 她哽咽得不能自己道:“傅司宴,你救我这事,我会一直放在心里感激你,但你现在已经订婚了,我的立场也表达得明白清楚,所以,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 傅司宴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双眸不断溢出珍珠,心头狠狠一颤,整个人如遭重创。 心,加剧的疼。 他伸手拉着她坐下,擦干她眼角的泪后,认真道:“明溪,我没这么想过,真的。” 傅司宴轻轻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 “我口不择言只是觉得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太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至于我父亲的言论,我更不知情,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这么说你。” 明溪鼻子酸得厉害,刚擦干净的眼泪又争先恐后往外涌。 这一连串的委屈,让她有口难言,不知道跟谁说,快要憋疯了。 她不想哭得太丢人,微低着头道:“那你都知道了,就放过我吧,我没有不关心你,我回去就给你供奉香桌,每日三炷香请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行吗?” 傅司宴心疼她,又好笑,“我还没死,不用给我上香。” 明溪猛地抬头瞪他,小脸上盛满愤怒,“你瞎说什么!” 她的紧张,让傅司宴眼眸亮亮的,“嗯,我瞎说。” 他紧了紧她的小手,道:“你有心就待在我身边,我不是没人照顾,只是你在,我会好得更快。” “不要。”明溪撇过脸去。 “如果你能体谅我就不会提这种要求,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成小三。” “你不是。” 傅司宴掰过明溪的小脸,对着自己,无比认真道:“我没有订婚,那都是那个人一厢情愿的,我已经跟姜家说清楚了!” 明溪瞪大眼,有种说不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