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希望是极其渺茫的,但是依然死死地抱着不放,简直笨死了。
“没什么啊,”晓樱尴尬地掩饰道,心里也是闪过了诸多念头,“我只是刚才想起了白郡和边雪山两个人,随便问问你。”
“噢,是这样啊。”桂卿很快就释然了。
“嗯,你知道吧,”她很快就转过脸来,表情复杂而又单纯地说道,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思,却又怎么也看不到,像个白费力气的盲人一样,“白郡他爸调到市里当副院长了,就是前一阵子的事。”
“这个,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他装腔作势道,显得有些枉自清高,或许也不是这样,但是在她听来就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嘿,我也没明确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她随即怼弄他道,看来是有些生气了,似乎想到了以后真和他一块过日子时,他遇见类似的事情必然也会这样对她说话。
凡事都经不起长久地展望,尤其是婚姻生活。
“你让我一句,好不好?”他耿直地抗议道,似乎他们两人真的结婚了,成家了,在一块过日子了,“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
“哎,我发觉啊,”她换了个她也不怎么习惯的风格,接着朝他打趣道,“一提到白郡的名字,你好像就很紧张的样子。”
她在盯着他的脸看,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嘿嘿,怎么样,你不会睁着眼睛否认这一点吧?”她道。
“看来我想不承认都不行了。”他冷笑道,这话恰似一把利剑,对着她的身体穿胸而过,只留下一阵无形的凉风。
“瞧你,连嘴唇都开始颤抖了,”她顺势揭穿了他,同时觉得此事甚为可笑,她不妨再调戏他一会儿,“你好像一说假话,嘴唇就会颤抖,这差不多都是成习惯了,哈哈。”
“我重申一遍,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他继续抗议道,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这可有损你在我心目中一贯光辉伟大的形象。”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并不重要,但是白郡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却很重要。”她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该刹车的时候还远未到来,她知道怎么把握手中的方向盘。
“哦,何出此言呀?”他倒是不怎么生气了。
“因为,从我们两人和你熟悉的时间上来看,她比我要早许多,这个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吧?”她古怪地问道。
“没错,你想通过这个事实说明什么问题?”他通常会在关键问题上理智大于情感,这个缺点他一直很难改正,而且也不打算再改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改正的实力和勇气。
“瞧你,又紧张了!”她及时抓住了证据,再一次取得了小小的胜利。她非常喜欢这种源源不断的小胜利,觉得它就是可口可观的小点心,偶尔多吃一些也无妨,因为女人总是有两个胃来迎接各类美食。
“你这么个谈论问题法,”他坦白地回道,其实在气势上已经输得底朝天了,“神鬼在你面前都要心慌,何况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啊。况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就算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格格地笑道,今天可算是把调皮劲头发挥到极致了,真是叫他无语了,“也不应该知道我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呀,这明显没有道理嘛!”
一说到蛔虫,他便自然而然地想起小时候学校发给大家打虫药吃,然后要求大家在卸固体货物的时候,顺便数一数蛔虫的数量。那件事情简直恶心极了,她估计也能想到,因为那是一个时代的风景。
“哎呦,我的老天唻,有话你就直接说呀,别在这里兜圈子绕弯子了,好不好?”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正如打保皇的时候赫然亮出保子那张大牌的劲头,其实他真正受不了的是对蛔虫的不停回忆,“我真有点受不了了,我的李大小姐。”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不能理解,”她终于肯认输了,即使眼前的形势于她而言是绝对的一片大好,于是开口道,“或者说不能很好地理解,那就是白郡怎么会看上边雪山这个人的,他们明显就不是一路人嘛,说是三观不合也不过分。”
“不会吧,你这么纯洁、善良、贤惠、优秀的女生,怎么也喜欢八卦啊?”他乘胜追击道,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他以为适当地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己的闺密。”
“不,不,我这可不是八卦,”她心虚道,只是心虚得有些可爱和白费力气,“我这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她的幸福,关心她的未来,关心她的成长,呵呵。”
“你这样说,好像和把追求金钱和美女硬说成追求事业和爱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对不对?”他讽刺道,同时又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狠,还不够绝,不能有效地刺激到她本就非常敏感的神经,进而不能让她深刻而长远地记住自己。他狂妄地认为自己可以忍受人世间一切的痛苦和折磨,唯独忍受不了被她疏忽和忘记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