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就在湖东区西南方向的城郊结合部,此时桂明的皮卡已经穿过整个喧闹繁华的城区,正行使在通往分公司的一条农村简易公路上。去时的感觉和来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是同一条路。
突然间,桂明发现前面有一辆银灰色的昌河面包车在晃晃荡荡地开着,犹如游魂野鬼一样摇摆不定,又好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下流痞子在找茬一般,故意压着车不让皮卡超越。他本是中午喝了酒的,头脑自然有些发热,再加上有薛薇这个他心仪已久的女人在场,不免生了几分争强好胜之心,于是油门猛然一踩,打算强行超车。他在非常潇洒利索地超过那辆面包车之后,又故意压了一会车,算是对刚才被不起眼的面包车压制了半天的小小报复。随后面包车使劲按了一阵喇叭,同时疯狂地闪了几下大灯,对皮卡的举动表示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
双方开的都是斗气车,谁也不用说谁。
“哎,老刘,前几天小李的电动自行车被偷了,好像就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干的吧?”桂明在后视镜里又扫了一眼面包车的车牌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就大声地问老刘,“我记得车牌号尾号就是71K95,对,是71K95,应该没错。”
“对,是71K95,看门的王大爷说过好几遍呢!”小李非常肯定地说道,然后脸上迅速闪现出了无比激愤的神色,且在心里已经把小偷的祖宗八辈都骂过了,虽然她是个文雅清秀的女孩子。
此时老刘的酒已经彻底醒透了,他也肯定了桂明的判断,并认定后面这辆面包车就是偷车贼开的车,虽然并不是铁证如山。
“老刘,你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桂明情绪十分亢奋地安排道,同时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而自己却未察觉出来,“让他们在路两头堵截,反正这条路挺长的,我先压着他们,不让他们开快。薛姐还有小李,你们赶紧系好安全带,准备投入战斗!”
“我的个亲娘唻,张哥,你可要小心点啊!”小李一听桂明这样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并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一边机械僵硬地拉紧安全带,一边惊恐不安地叮嘱道,她可不想跟着一块抓贼,对她来说这项运动过于刺激和冒险了。
“放心吧,皮卡玩面包,那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绝对绝占优势!”桂明立马出言安慰小李道,同时这话也是说给薛薇听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说话间老刘已经和派出所联系上了,对方答应马上安排两辆警车出警。桂明一听这话底气更足了,他知道驻地派出所离得很近,正常情况下三五分钟功夫警察就能赶到,于是就沉下心来把速度压得更低,说什么也不让面包车开起来。面包车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就开始疯狂地闪灯、鸣笛,并不时地左突右撞,企图伺机超车。
大概不到5分钟,桂明就看见道路尽头一辆警车闪着灯鸣着笛迎头开了过来,同时他从后视镜里也能看到路后头几百米远的地方也有一辆警车以同样的架势快速地向这边包抄过来。他见状索性横下心里把车一停,打算亲自下车去抓后面车上的蟊贼。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呢,后面的昌河车就像疯了一般,发动机“呜呜”地咆哮着径直就冲了过来,硬生生地从皮卡左边挤了过去,把路边的杨树苗子都撞断了好几棵。
他在座位上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呢,那辆昌河车就如猛虎下山般蹿了过去,吓得他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心脏扑腾扑腾一阵狂跳。他自然是心头发紧,脸色苍白,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那么快下车,否则的话肯定会被面包车撞个正着,要么直接被撞死,要么直接被挤死,反正是凶多吉少,小命难保。等他回过神来,不再感到特别强烈的恐惧和害怕之后,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前面车上的蟊贼并好好地教训对方一顿才肯罢休。
银灰色面包车里的蟊贼眼见大势不妙,竟然继续加大油门迎着前头的警车直愣愣地撞了过去。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前面开车的民警本能地将车头一偏,让过昌河车暂且闯过去。那开车的蟊贼见警车不敢和自己正面硬撞,而是向西偏头让出了东边小半个路面,便趁机夺路而逃,继续往南逃窜。就在此危急关头,桂明开着皮卡紧跟住昌河车的后边也怒吼着越过警车开了过去,死死地咬住对方不放。他绷紧全身的肌肉,咬紧牙关,两只眼睛像杀红了眼的野狼一样,快速地寻找超车和别车的机会,全然不顾及自己和车上其他人的安危。
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也许是因为被刚才可怕的阵势吓坏了,偷车贼的车开得越来越不像样子了。突然,面包车被一个大坑狠狠地颠了一下,速度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桂明伺机把皮卡往前一冲,终于在狭窄的道路上和面包车并行了。贼车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追上,于是仍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和皮卡较着劲并排滑行了30多米,最后被桂明找准时机一把挤到了路西边的干泥沟里,斜撞在田埂边上的一棵小树上才算停下来。
面包车趴窝之后很快就从车上跳下来一胖一瘦两个年轻人。其中那个胖子刚顺着长满新旧野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