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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樱的生日(2 / 5)

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痛恨自己对残酷现实的妥协和对美好幻想的放弃与不相信。他很快就在自我臆造出来的汪洋大海里溺死了自己。

“如果让我上朝鲜战场去抗美援朝,”他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并且更加强烈地鄙视起自己来,一个没骨气的狗东西,“估计没等和美国人打起来呢,我就被冻死了,哎呀,这个天,可真冷啊!”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当年俺达他们那些人在大冬天去挖黄桥河的时候都是怎么受的,”桂卿忽然想到父亲曾经给他们姐弟三个讲过他年轻时被北沟公社南樱生产队派去挖黄桥河的事情,虽然具体的情节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大致的过程还是没错的,“听俺达说,还有俺老爷他们那些人,以前大伙连饭都不上,肚子根本都填不饱,也是成年论月地被公家派去修牛河水库。”

“唉,这些老人啊,”他无声地叹道,心潮却是此起彼伏的,“真是像吃苦耐劳而又默默无闻的骆驼一样,虽然一辈子出了那么大的力,受了那么大的罪,却从来也没见他们抱怨过一句,埋怨过什么。他们好像永远都是沉默无语的,永远都是善良宽厚的,不管世道怎么变化,也不管眼前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还是幸福的景象。他们永远不爱说话,就像是天生的哑巴,真是人生如草芥。”

“和晓樱、白郡那些城里人一比,我就像生活在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狱里一样,但是和祖辈、父辈们一比,我又像是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天堂里一样。幸福还是不幸福其实主要取决于自己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而和现实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想到这里便感觉心气平和了许多,身体也跟着温暖了许多。

不能总是沉迷于对年轻女人的五花八门的幻想,他以为这是不道德的,而且幻想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转化成热量来御寒。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旋律,同时在他手里顽强地震动了起来,他来不及看清是谁打来的就赶紧先把音量调低,因为他怕惊动了父母。墨绿色的手机屏幕上明白无误地出现了“李晓樱”三个闪闪发光的黑色大字,这令他顿时热血上涌,心里激动不已,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接还是不接。接,是极端幸福的,不接也是极端幸福的,这两种极端的幸福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要是她打来的电话都会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他已然把她当成了天外飞仙。

迷乱了一小会儿,他的后背像是被蝎子王蜇了一样疼得痛不欲生。他一下子坐将起来,用颤抖的手重重地按下了那个非常漂亮地向□□斜着的接听键,生怕按得太轻了把电话给挂死。如果挂死了电话大约就是掐死了她,这太可怕了,他不能接受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的不幸。

“喂,晓樱,是我——”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轻声应道。

一个漂亮迷人的女同学在滴水成冰的冬夜主动给他打来电话,而且这天又是她的生日,可想而知他该有多么的激动和兴奋了。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应该被隆重地载入他的人生史册。他发誓永远都不会忘了今夜,忘了她,忘了她打来的这个电话。她是他今生的唯一,没有别的什么人别的什么行为可以喧宾夺主和后来居上。

“哎,桂卿,还没休息吧?”听筒里迅速传来了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甜蜜诱人的清纯笑声,仿佛她就站在他的床前,或者躺在他的眼前,而且屋里还很温暖,“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一定耽误了你的好梦吧?”

就在左耳朵仔细聆听着她那充满神秘气息和奇妙情调的声音的时候,他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此时就像是回到了朝气蓬勃、万象更新的八十年代,又到了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的固定播放时间,村子里凡是有电视的人家都不约而同地传出来耳熟能详的《云宫讯音》的特殊旋律。那是一个所有的田野都带着嫩绿色希望的时代,那是一个连无名的小草都带着高贵芳姿的时代,那是一个连在草原上放羊都令人羡慕和向往的时代,那是一个牡丹依然雍容华贵,军港的夜晚依然静谧安详的时代,那是一个城乡的孩子们都怀着铁血丹心,口中都高喊着“少林、少林”的时代,那是一个充满歌声与微笑,跟着自由的感觉风雨兼程地大踏步地往前行走的时代,那是一个星辰满天、今宵难忘、故乡的云还恋恋不舍地飘荡在黄土高坡上的时代,那是一个年轻人还豪迈地唱着“我们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的时代。当然了,那也是一个如春水般悄然流逝,令人魂牵梦绕和刻骨铭心却又孤高特立和永难再来的时代。

一个回不去的时代,总是让人怅然若失。

“喂,怎么没动静了呢?”她柔声地问他。

“噢,那个什么,刚才我的手机从手里滑掉了,不好意思,忒冷了,我的手都打哆嗦了。”他随随便便地就撒了个谎,旋即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很不是滋味,那既是因为羞愧也是因为想念,更是因为想念了然后突然间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你是不是已经睡觉了,然后被我的电话叫醒了呢?”她猜测。

“我刚躺床上还没睡呢,其实一点都不困,”他笨笨地回道,心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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