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觉很不好意思,有点难为情。黄汝的声音依然如初,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和充满少女独有的新鲜活力,只是里面夹杂了几分极为真诚的关切和莫名其妙的不解。她当然不明白他现在的具体状况,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变得更加关心他的一切了,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特别在意和挂念他。
“桂明,你最近是不是在单位里很忙,所以抽不出时间来?”她用若有若无的基本上属于追问的语气细细地探询道。
“噢,不算太忙,还能勉强应付吧。”他有些心虚地说道,心虚得一时都忘了后腚和脚踝的疼痛,同时愧疚之情也油然而生。
“那你就赏个脸,在百忙当中抽出你宝贵的时间,接见一下你最好的朋友吧。”她不惜放下薄薄的面子非常委婉地建议道,像个温柔至极的非常贴心的小妻子。
“我觉得只要不是纯粹属于工作上的事情,大概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或者想想办法的,对不对?”她乐呵呵地说道。
“当然了,就算是工作上的事情,只要你本人不怎么介意,愿意让我涉足其中,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参谋参谋的。你别忘了我也是专业的财会人员啊,而且工作经验比你也更丰富一些。”她调皮地说道。
“哎呀,你说到接见,我可不敢当啊,”她的热情和执着迅速地感染了他,融化了他,就像一团烈火准确无误地喷到了原本冷冷的白雪上面,他决定告诉她实情以作为对等的回报,“就算是接见,也得是我先请求觐见你,然后你再拨冗接见我才对啊,是吧?”
“哪里,哪里——”她赶紧回道。
“那个,呃,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和一帮人发生了点小小的纠纷,脚踝那个位置大概受了点外伤,不怎么厉害,现在正在医院治疗着呢。不过你放心,问题看起来不大,只要做个简单的小手术,再回去养几天,差不多就可以了……”他较为忐忑地说道。
“什么,和一帮人发生了点小小的纠纷?”她立马着急地问道,比自己的父母出了事还在意呢,这可不是装的,包裹在她周围所有的空气都能轻而易举地证明这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着急忙慌地追问道,心里当真是燃起了一团一团的熊熊大火,“你的脚伤得重不重?现在还能不能走路?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家医院,一会我好去看你,哎呀——。”
现在,这个心思比较成熟而情感又相对幼稚的小姑娘比自己的脚受伤了还要紧张几分,还是难受许多,她出于本能地判断并坚定地认为他有意缩小和淡化了真实的伤情,为的就是不让她过于害怕和担心,从而连累到她的宝贵身心。基于这种非常符合常理的正确判断,她更要尽快赶到他身边一探究竟才能放下那颗紧紧地悬着的心。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相处多日的女朋友了。
郎既有难,奴家怎可不去相见?
在她的一再要求下,他只好告诉了她住院的具体位置。
她是从单位开车直接赶过来的,因此她身上还穿着精致得体的职业装,脸上还化着红白适宜的淡妆,再加上脸庞和脖子处因为担心和紧张而悄然产生的片片红晕,就越发显出她那娇羞可人的女孩味道来了,而这种味道恰好是平常她根本就不具备的,或者说是有所欠缺的,这次它却完整地爆发出来了。没错,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见他想念的人,连一秒钟都不能耽误。一个女孩对自己心仪已久的男孩发自内心的那种爱慕和追求能使她增添十二分的妩媚和娇娆,这话一点都不假,任何知晓她此刻心思的人都不会否认这一点。而那个被她强烈思念和喜爱的男孩则在感动之余几乎瞬间就忘掉了她身上所有的缺点和不足了,仿佛她一直都是处在这样一种令他无限怜惜和疼爱的状态中,而从来都未曾轻易改变过什么一样。另外,他深深地以为她的到来和出现完全是水到渠成和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丝毫斧凿刀刻的痕迹。
见到不得已而非常窘迫地斜躺在略显扁窄的病床上输液的他,她那原本就坦荡无私的温存有加的心底豁然间就泛起了阵阵变化多端的涟漪,包裹在这层层的涟漪里面的是被主人精心埋藏着的情愫之花,现在这些生意盎然的生命之花都渐次开放了,她身上那种仁爱、慈祥、广博的母性意识在刹那间就被强烈地唤醒了。男人素来都该是强者,或者是强者中的强者,可是当这个可以给女人遮风挡雨并带来厚重安全感的强者真正地躺下时,在喜欢和爱慕他的女人看来绝对应该对他万分怜惜和千般疼爱,因为此时的强者是那么的性感动人,温柔可亲,并在彼此见面的一开始就迅疾地撩拨乱了她那一直都紧绷着的细细心弦。如果不是碍于脸面或者因为必不可少的羞怯情感,她的眼中本该饱含湿热温咸的泪水的,因为她是一个既内敛而又含蓄的好女孩,所以她最终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心中那份欲喷薄而出的忧伤和怜悯之情。
“也许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说不定呢,”她那倾注了满腔热情的看望和问候之举给他制造了一种非常舒心和温暖的感觉,与此同时她还不断地满怀喜悦地这样想着,“即使它不是一件完美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