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大街上也是一片亮堂堂。
因为要参加一个培训班,所以桂卿早早地就来到某局三楼大会议室里签完到并领完有关的培训资料了。他在百无聊赖当中随意地环顾会场的时候看到,白郡竟然也出现在了拥挤着签到的人群中,这使他不禁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来了特别的兴致,如年轻的蚂蟥见了刚流出来的鲜血一样。他突然觉得这个原本枯燥无聊的多半会流于形式的培训班立马多了几分精彩异常的内容和不可捉摸的神秘气氛。座位当然是随便坐的,并没有像有些会议那样板正地贴桌签,他本来可以招呼她和自己挨边坐的,或者主动跑过去和她坐一块,但是考虑到美女在绝大部分人眼里都是稀缺资源,也许来培训的人当中还有更多想和她坐一起的人呢,所以他就忍住没喊她。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他自然想当个君子,另外还想当个安静的旁观者。
等大家都稳定下来,咳嗽声大于说话声时,台上的主持人也开始讲话了,她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他就坐在她前面隔着两排座位偏右一点的位置。他估计她已经稳稳地捕捉到自己的后脑壳之后便轻轻地回了一下头,对她柔和地笑了笑,传达了一下他早就知道她来了的意思,并在得到她肯定的回应之后又转过头去认真地听讲了,表现得好像事业远比女人更重要一样,而其实在他心里女人远比事业更重要。在当众装矜持这方面,他的修为也是颇为可观的。
因为是在城区搞短期培训,所以中午是不管饭的。培训期间短暂休息的时候他已经和她约好一起吃中午饭了,所以散会后他们两人不紧不慢地就出了某局的院子,向西边远一些的一个小饭店走去。征得他的正式同意后,她在刚下楼的时候又和晓樱通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出来吃饭,结果晓樱说没在青云,于是三人小聚的事就算了。
因为下午的培训两点钟才开始,所以中午他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要消磨掉,所以这顿饭大可以细嚼慢咽、缓缓进行。这回他坚持要请她并事先讲好了这一点,他不希望结账的时候再争争抢抢的,那样倒显得有些虚情假意了。她愉快地答应了,她向来都喜欢成人之美,像个女君子一样,这次也不例外。他们走进了一家名叫“咸丰米饭屋”的小店,她说她以前也经常来这里吃,这里的口味还可以。他离小店老远就能很明显得感觉到这是那种典型的门面虽然不大但是生意却非常好的老店,她的眼光确实不俗,找饭店都比较可他的心。
点了一份玉米棒子炖排骨,一份山药豆子辣炒靠子鱼,外加两瓶啤酒两碗米饭之后,他们就开始正式进餐了。她倒了一杯啤酒在那里看着,实际上并不打算真喝,他也没硬劝她。他之所以要两瓶啤酒纯粹是觉得一瓶酒太孤单了,因为好事要成双嘛。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他们自然而然地边喝边聊,随意又轻松。她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单位要安排她来参加培训的事,原来她是替别人来的。
“按理说我可没那个本事来参加这样的培训班,”因为她能在秋日和煦的时光里依然保持着春天般的微笑,所以就甜甜地说道,“别说写那种综合性的大材料了,就是写写信息稿这样的小活也不是我这种人能干得了的,所以我参加培训纯粹是来看热闹和凑数的。再说了,我对这个活真没什么兴趣,另外我也不想干这一块,既无聊繁琐又和狗皮膏药似的,沾身上就再扔不掉了。”
“听你那意思,好像我就能干得了,”他听后歪嘴笑道,心中些微有些寒意,“或者我就天生喜欢干这行似的,是不是?”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是不是?”她回敬道,小嘴也是巴巴的不肯饶人的架势,“你说我会那样想你吗?”
“当然不会了,这一点我能肯定。”他道,语气直接软了。
“这还差不多嘛,”她原谅得太快了,利索得让他有点不适应,如快刀斩乱麻一般,“我刚才就说过了,写材料这个事就像一块烂狗皮膏药一样,只要贴你身上,你就别想轻易地再把它揭下来了,除非你后来有很强的实力,能名正言顺或顺理成章地摆脱这个东西,否则的话,你要是硬揭下来这个膏药,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吧。”
“就和那个螃蟹或者龙虾夹住你一样。”她补了一句。
“这么说,我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他斜眼问道。
“不完全对,但是也差不多。”她肯定道。
“我很羡慕你。”他突然道,转了个大弯。
“你不是羡慕我长得俊吧?”她真能开玩笑。
“你严肃点好不好啊?”他冷着脸提醒道,意在强调下面的话,“我是在和你很认真地探讨人生和事业上的大事呢,你别嘻嘻哈哈的行吗?嗯,对,把脸板起来点,我觉得这样才是真的比较好看。”
“你想说,挑活干也得有资本,对不对?”她道。
“聪明!”他高兴地夸奖她道。
“你明明处在被人随意宰杀的位置上,”她直接点破道,看在他这么实诚的份上,“结果还幻想着不被人宰杀,那真是太难太难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