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白郡耳鸣的事情,忙关心地问道:“对了,你的耳朵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嗨,别提了,药是吃了不少,就是不太见效,”白郡有些烦烦地答道,她很不愿意主动提起这事,因为一提起这事她马上就受到了耳鸣这头怪鸟的肆意欺压和收拾,“在医院也做了很长时间的高压氧治疗,刚做完能略微好一点,过一两天又是老样子了,真是烦死了。小李庄的那个神妈妈说的麦秸秆煮蠽蟟的土办法我也试了,根本就不管用,纯粹就是骗人的,现在提起来我都想吐,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硬捏着鼻子喝下去的。”
“你一定很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吧?”他不知道深浅地问道,看来对这个疾病的痛苦了解得并不深刻,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那玩意煮出来的水搁我我也喝不下去啊,我看那个神妈妈也是胡诌的。我知道一个办法,据说能治耳鸣,当然也能治失眠,你不妨试一下,我觉得至少应该没什么害处。”
“什么办法?”白郡立即瞪大眼睛,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连忙问道,一时间忘记了从前经历过的种种失望,都是充满希望之后的那种颇为无奈的失望,“你快说呀,要是真有效果,我一定好好地谢你,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效果也好呀。”
今天她本来已经忘掉耳鸣这个事了,结果他一提起这个话题,那个烦人的耳鸣立马又响起了,而且越响越厉害,以至于严重影响了她此刻的心情,更是勾起了她想要治好这个疾病的种种幻想。
“哦,其实也很简单,”他如实相告,并不觉得是在害她,因为这不过又是一种徒劳的举动罢了,“就是把酸枣子碾碎,然后再炒熟,每天晚上用开水冲着喝,能安神补脑、营养听神经……”
“回头我给你找点酸枣子,等炒好之后送给你。”他最后又说了点实际的,以示自己确实在关心她的健康问题。
“那太谢谢你了,”白郡喜形于色道,脸色好看得不得了,好像那个毛病已经好了三分之一,“酸枣子是个好东西,就算是治不好耳鸣,至少也能起到保健的作用,不像那个麦秸秆煮蠽蟟,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有毒。那个死神妈妈就会瞎忽悠,以后可不能信她的话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又何必言谢?”他大度地笑道。
“哪里,哪里,你这个办法要真是有效的话,”白郡非常感激地说道,心底总算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那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你不知道我为这事都快愁死了,这个毛病真是太烦人也太痛苦了。白天还好说,工作一忙起来差不多就忘了,可是一到晚上就麻烦了,我越是想睡觉吧,它就响得越厉害,真是没治了。”
“我觉得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别想这事,”他明知道这话对她而言根本就没什么用,但是仍然充满信心地安慰她道,好像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你要能真正忘记它,你就会感觉舒服多了,你越想这事就越感觉烦躁不安,越烦躁不安就越难忘掉它,进而形成一种难以摆脱的恶性循环。好了,现在别想它了,咱们聊点别的吧,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酱豆子,对吧?”
“你还没忘记这事啊?”白郡嘴角一翘,笑道。
“你的事再小,在我眼里那也是大事,你说我怎么敢忘记呢?”他笑着戏谑道,看起来小嘴也是巴巴的,和往常大不一样,“上学的时候你看见我从家里带的酱豆子,你非要尝尝,我拦都拦不住,结果你还真的吃上瘾了,我真是没想到啊。”
“对啊,俺庄上虽然也有做酱豆子的,”白郡甜甜地回忆道,口中的香津又增加了不少,“就是没有恁家做的好吃,我吃完之后确实还想再吃。那个,恁家现在还有吗?回来你给我捎点来好不好?”
“好得简直不得了啊,”他异常爽快地答应道,不答应美女的要求才是傻子呢,“只要你喜欢吃就行,在俺庄上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做起来一点都不费事的,回头我连炒好的酸枣子一块给你就是。送佛就要送到西天嘛,是不是?”
白郡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抱拳拱手以表示诚挚的谢意,也不在意晓樱复杂而单纯的眼光了,搞得他很不好意思。他想不到在他眼里完全拿不出手的东西,她竟然会那么喜欢吃。他今天非常高兴,他觉得一个女同学能主动问他要东西,就说明人家根本没拿他当外人,这说明他还有点用处的,并不是一文不值。
聊完白郡身上那令其痛不欲生的顽固耳疾,桌面上已经摆上了一盆分量十足的硬菜大份辣子鸡,这道菜飘散着香辣诱人的浓厚味道,一看就是使用了薄皮辣椒、朝天椒和干红椒这三种辣椒的正宗本地做法,吃起来绝对地道。
“按理说呢,得让桂卿喝点白酒,最低也得喝啤酒,”白郡让服务员打开一瓶她带来的红酒后,对张、李二人柔声道,“但是呢,考虑到我们两位女士的实际情况,所以还得委屈一下桂卿同学,我们三人一起先喝掉这瓶红酒怎么样?”
其实无论是白酒还是啤酒桂卿都没怎么放开量喝过,他上学的时候也就是勉勉强强能吃饱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