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啊?” “我身上的烟味不是我吸的,”他慌不择言地回道,一看就是被她拿住了,“是别人吸烟熏的。” “哎呦,我不能说话,”她突然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外加气势汹汹地喊道,让他一时不知道真假,“我一生气就肚子疼,可疼死我了,你再气我,我得死去,你马上给我闭嘴!” “好吧,我闭嘴!”他道,立马按要求变老实了。 “光闭嘴有什么用?”此刻的她显然气得更厉害了,一边颤抖着身子皱紧眉头,一边努力挣扎着命令道,“赶紧干活去!” “我告诉你,”她又指示道,“你少在我面前憋我,我看见你就头疼,肚子也疼!” “哎呦,我一点都不能生气……”她接着又叫唤起来。 “不能生气,你就别生气,”他虽然心中大为不悦,但是说话还是很温柔的,他其实也不想惹她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那你还憋我?”她停止叫唤,厉声斥责道。 “我没想憋你呀,”他有些故意地说道,脸上不乏一贯养成的下流和卑微叠加在一起的表情,“是你自己找气生的。” “我觉得人还是看开点好,”他异想天开地劝道,“别整天看这不顺眼,看那不合心的,那样多累呀。” “你少放屁,”她大声骂道,“赶紧给我滚!” 他闻听此言,不敢在客厅久留,生怕把她真惹毛了,赶紧滚到厕所洗衣服去了,洗完衣服他还要拖地,该干的事情太多了。 “你以后吃烧饼能不能别撕掉边啊?”干完活之后的他可怜巴巴地向她祈求道,他可不敢要求她,更不敢命令她,“你看看厨房的垃圾桶里,全是你扔掉的烧饼边,我看着就可惜,那都是农民辛辛苦苦打出来的粮食做成的呀,你怎么能说扔掉就扔掉呢?” “吃的不疼洒的疼啊。”他又跩了句农村的老话。 “我吃烧饼从小就不喜欢吃边,吃馍馍从小就不喜欢吃皮,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了?”她明明知道他很讨厌她的这种浪费行为,依然故意挑衅道,也不知她仗了谁的势,“你看着心疼,你觉得可惜,那你从垃圾筐里捡起来自己吃掉啊,反正也不是多脏!” “你这是欺天!”他笑中带烦地教育她道。 “你才欺天呢,我这叫人性,叫实事求是,懂吗?”她迅速地反驳道,竟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我明明一口都吃不下去的东西,你硬要我吃,你这不是违背人性,强人所难吗?” “烧饼边和烧饼瓤不都是一样的吗?”他随即质问道,觉得她的话真是太可笑了,“你既然能吃瓤,那为什么就不能吃边呢?” 她没理他,因为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回答。 “还有馍馍皮,”情急之下他又提道,一不小心又踏入她话题的禁区了,“我记得小时候俺德宁姐经常从她家里拿出一个馍馍来,然后把馍馍皮剥下来给我吃,我觉得可香了,一点都不难吃呀。” “那她为什么不给你馍馍瓤吃呢?”她问得比较刁钻,多少也透着点机灵劲,只可惜她用错地方了。 “因为那是俺大爷从矿上给她家里带来的馍馍呀,我怎么好意思吃馍馍瓤呢?”他硬着头皮冷笑着回道,明知她是故意气他的,也只好照实说了,“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你不喜欢吃的馍馍皮,我小时候一般也吃不上,所以你一扔馍馍皮我就觉得可惜,你明白吗?” “当然了,虽然馍馍皮不值钱,但是也不能随便扔掉啊,”他又徒劳无功地说道,管什么有用没用,只得拿死了许多年的老马当成活蹦乱跳的小马来医治了,“因为我们要节约每一粒粮食嘛。有个故事叫颗粒归仓,你应该学过那篇课文的。” “我就不吃,我就不吃,你以后要是敢再给我提这个事,我就把你的头给你揍肚子里去,哼!”她开始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耍泼皮无赖了,然后又不由自主地炫耀起她家曾经的富贵往事,“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在你跟前有意地炫耀,我小时候可比你小时候强多了,俺家也比恁家强多了,你看看恁家穷的,※※※就差吃糠咽菜了,你还好意思娶我这样的小媳妇。” 他没空搭理她,因为他在酝酿心中的小火苗。 “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很不识相地大讲特讲起来,也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更没想到他的心情变化,“俺家就经常炒花蛤吃,就是搁现在的农村来讲,恐怕也没几家能天天吃得起的,那个时候俺庄上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大家根本就没见过,你知道吗?” 他确实不知道她家的光辉往事。 说到花蛤这种他认为比较稀罕东西,即便是在侥幸参加工作并有幸吃了几顿公家的饭之后,他自己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