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哼,点个头就行了,说那么多话干嘛?”她道。 “我没说什么呀?”他脱口而出道,简直委屈死了,本来就委屈,现在更委屈了,好像这辈子都脱离不了委屈的命了。 “嗤,还没说什么呢,”她鼻子里哼了一下,和他针锋相对道,“我要是停下来让你们说话,你得拉着人的手说半天。” “你也太会夸张了吧?”他非常不满地说道,脑子还算清醒,“喝酒的人是我,不是你,怎么你也醉了吗?” 说到此处,他不禁想起来邓丽君的靡靡之音《美酒加咖啡》里面的经典歌词,“开放的花蕊,你怎么也流泪?如果你也是心儿碎,陪你喝一杯,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于是他便想惬意地哼唱起来,但终究还是不敢,因为她不喜欢。 显然,他醉得还不够厉害。 “我一点都不夸张,夸张的人是你。”寻柳怼桂卿道,也不知道她到底从哪里借来的精神和劲头,让他听了多少有点吃惊。 “行,我夸张,好了吧?”他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便主动缴械认输道,他知道这种无聊的争斗永远都没有胜利者,搞到最后谁都不开心,谁都不得好,“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我见了她,不和她说话就是,反正不和她说话,我也死不了的。” “别,什么叫我不高兴啊?”她摆着手回敬他道,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让他看了也是无可奈何,一点好招都没有,“今后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又关我什么事啊?”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嘛。”他牛气冲冲地回道,此言一出,他心中便立马感觉通透了那么一点点。 “今天中午你不是很牛嘛,”她索性揭省他道,大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倒也不全是欺负他喝醉了,而是觉得他今天做得确实不好,“坐在那里身不动膀不摇的,从头到尾都稳如泰山,就和个树大根深的座山雕似的,甚至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逮着酒就和没见过似的,就知道一个劲地喝,天下还有谁能说得了你的呀?” “你要不说我,兴许我还喝不那么多呢?”他赌气道,一想起中午的事现在还恼着火呢。 “哎呦,感情你喝多了还是我的错了?”她道。 “我又没怪你。”他道。 “问题是你怪得着我吗?”她冷冰冰地回道。 “也对,我确实怪不着你。”他酸溜溜地自嘲道。 “还有,你听听你的那个手机铃声,”她携着刚刚取得某种胜利之后的余威继续追击他道,“一响起来就和农村出老殡似的,呜呀呜呀,哼哼吱吱的,你真觉得好听吗?你个老噱种货!” “肯定好听啊,不然我干嘛用它当铃声啊?”他不耐烦地反驳道,且觉得她的话简直不可思议,“《二泉印月》,瞎子阿炳的名曲,最经典的二胡片段,如泣如诉的感觉,你不喜欢吗?” “有拿这种音乐当手机铃声的吗?”她理直气壮而又义正辞严地训斥道,如同农村大老妇女熊自己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样,“平时响着也就罢了,这回可是我回门,你这个当女婿的是大客,专门要脸的场合,你竟然还用这个铃声,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她。 “唉,可气死我了,我都替你害臊啊。”她抱怨道。 “好,既然你不喜欢听,那我换掉还不行吗?”他道。 “换什么?”她抢白道,仅凭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他半天都摸不着头脑了,更不用说后边的内容了,“叫我说呀,你压根就不该把这种讨厌人的烂铃声留在手机里,你赶紧给我删掉,听见没有?” “当然听见了。”他硬硬地回道。 “我再也不想听见这种声音了,够死了都!”她道。 “删,我现在就删,谁不删谁是孙子,”他憋着火回道,满心都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她闹僵的意思,只可惜她不一定这样理解,“我保证以后不让你再听到这么凄凉这么悲哀这么惹你烦的声音了。” “嗤,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欣赏品味,居然莫名其妙地喜欢这种烂音乐,你就不能弄点喜庆点的或者欢快点的音乐听听吗?”她继续中气十足地数落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之处,“比如像《好日子》了,《知心爱人》了,《最浪漫的事》了等等,我觉得随便找一个都比你那个《二泉印月》要强上一百倍。” “你说的话虽然也很有道理,像《二泉印月》这种比较哀伤的曲子确实不适合当手机铃声,”他微笑着接话道,竟然还不死心,还打算能够感化或者影响她,“但是要说到好听不好听,我觉得还是得数《二泉印月》好听,这个肯定没跑了。” 她已经开始变脸了,他却没有发觉。 “哎呀,那种感觉,那种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