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两天就是周一了,这天恰好也是农历七夕,寻柳的生日就是这一天。因为桂卿家里的人对过生日这事从来都没怎么在意过,所以他对她的生日自然也不是太在意,这都是习惯使然。 要不是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主动提醒了一番,他还真把这天当成普通的工作日度过了。 正好她下午没有什么课要上,而偏巧他也不是太忙,于是两人便约定下班之后在一起吃个饭,算是给她过生日了。 因为在单位一向都老老实实地规矩惯了,从来都是早来晚走,或者至少是按点上下班,所以要是稍微早走一点的话他就会觉得很不自在,像是偷偷地占了公家多大便宜似的,和那些有事没事经常翘班的老油条相比差多了。 这天下午,他好不容易熬到接近五点的时候,才很稀罕地提前一小会离开了办公室,尽管此时屋里早就没有其他人了,他还是觉得好像有人在非常尽职地监督他一样。 他下楼之后,在附近的一个小蛋糕店让人家当场做了一个50元的蛋糕,便拎着这盒稀罕的东西向约定的小饭馆匆忙奔去。 小饭馆就在永平路和崇智街十字路口东北角那个位置,其名字起得也挺好,就叫旺角米饭屋。 这家小饭馆虽然店面不大,就一间黑乎乎的长形筒子屋,但是生意却一向都很好,特别适合腰包不鼓的小老百姓简单地来消费一下。 受黎凤贤的强烈影响,他已经对这种看起来并不怎么上档次的小饭馆情有独钟了,觉得在里边吃饭或者喝酒特别舒服,特别惬意,只是他还不知道她怎么看待这种穷人普遍拥有的有些无奈的偏好,虽然他对她整体上还是感觉比较满意的。 “我都给蛋糕店的人说好几遍了,不要带颜色的,不要带颜色的,结果他们还是给我弄了一层粉红色的东西在上面,看着我就来气。”两人进店落座之后,他就抽空抱怨道,权当是为他买的蛋糕不够高档而进行一番象征性的自责了。 “一点别的颜色都不带那还能叫蛋糕吗?”她嘿嘿笑道,在无意中堵了他一下,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之一,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五颜六色的显得多喜庆,多好看啊,对吧?” 他听后也懒得再理她了,这种事向来是说不清的,一旦说清了,估计两人就要翻脸了,而现在还远不是翻脸的时候,因为他们连婚姻的大门还没迈进去呢,离隔三差五地闹别扭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你呀,我看就是有点特别,”她愉快地褒贬道,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和别人的审美观就是不一样。” “不是,我是觉得色素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他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很认真地解释道,而且真心地希望她以后能够注意这事,毕竟健康还是非常重要的,“他们肯定不会用天然色素的,一般都是人工色素,特别是那种颜色很鲜亮的那种,毒性应该比较大。” “那还是你买的东西不够档次,”她虽然笑得像春天里粉红色的牡丹花一样好看,可是说起话来却显得很天真很执拗,这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颇有如鲠在喉的意味,“你要是捡最贵最好的买,比如哈根达斯之类的东西,还会有那么多人工色素吗?” “谁不知道贵东西好啊,”他有些生气了,于是直接抢白道,显得非常不通情理,不懂得让着女朋友点,“问题是贵的我也买不起呀,我兜里总共就那点钱。” “抠货!”她评价道。 “像哈根达斯那种奢侈的东西,”他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心里还是埋怨她的意思,觉得她结婚以后也不一定就会过日子,“光听听名字我就牙疼,我可享受不了,除非是为了你。” “我估计你也没吃过——”她讽刺道。 “你说对了,我还真没吃过呢。”他道,也不觉得丑。 “没吃过就没吃过吧,我也没吃过。”她又笑道。 “其实呀,贵的也未必就是好东西呀,他们就是拿孬的硬冒充好的卖给你,恐怕你也吃不出来呀,对吧?”他有些强词夺理地说道,企图用话找平钱包上的大窟窿,“比如说,他们嘴上说用的是进口奶油,就是给你抹上劣质奶油,你也搞不清楚这里边的道道呀,对吧?” “对,还能不对吗?”她堵道。 “所以,何必花那个冤枉钱买那么贵的东西呢?”他总结道,这看起来确实是个比较明智的做法,穷人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她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开始正式地反驳他了,而且小嘴也是挺厉害的,似乎有意要惹他生气,大约这样很好玩,“比如你说的吃不出来真假这个事,那只能说明你平时好东西吃得少,没过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我要是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了。”他颇为不屑地嘲讽道,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