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到了咱这里全都变味了……” 而渐怀兰则信心满满地认为丈夫对她的强烈阻止,以及对她的恣意辱骂和殴打,这些全都是一种上天注定的考验,她必须得默默地接受和忍受,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对得起她心目中所谓的※※※。 甚至说,来自家人的阻挠越是无理和强烈,就越能增加她的修行效果,而且越是文化程度低的圈内人越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类的鸟原则。 她已然失去了自我,当然要找到一位偶像来崇拜。 其实大嫂王士花的突然死亡,秦元狼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只是这个话谁也不敢轻易说,甚至连提一提的想法也不敢随便有,因为这货可不是个好脾气,他要是翻起脸来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何况不是他亲爹亲娘的人了。 另外就是,谁也不能保证当晚那个被他骂得狗血喷头的值班医生没在暗地里捣鬼,毕竟医生也是人啊,稍微有点血性的人谁受得了这个狼羔子的当众侮辱啊。 “我算看透了,※※※※※,大夫就是魔鬼,你往往还抓不住他们的把柄。”王士花死后,秦元狼就常把这句非常肯定的话挂在嘴边,而且直到以后的某一天他自己被烧成灰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大嫂王士花的死亡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警醒,只是警醒的方向有点不对路,这就反而使得他更加忌恨自己的老婆渐怀兰了。 在他自以为洞若观火的眼里,信那玩意的人和不怀好意的大夫基本上都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一个是害人精神,一个是伤人身体,都属于罪不容赦的不能轻易相信和托付的群体。 因此,他特别讨厌渐怀兰有事没事老往小李庄的那个破烂地方里跑,就好像她是去找那个涉嫌背地里害人的长着羽毛的医生幽会一样。 这样偷鸡摸狗的辱没门庭的事他怎么能容忍呢?而他越是不能容忍,就越是会把有些事情想象得太具体,太憋人,太需要他亲自出面干预了,因为全天下所有的正义就等着他这位英雄人物来匡扶了。 在王士花刚埋完没多久的一天傍晚,出于任谁都可以想象得到的原因,秦元狼又开始找茬殴打渐怀兰了。 “你不是说,你们这种人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能忍吗?”他恶狠狠地高声骂道,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恶得和狼一样,就差把吓人的嘴巴再变长一些了,“那行,我今天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言罢,他一脚踹开她,转身向锅屋跑去。 “我让你忍,我让你让,我就不信滚开的开水烫不倒你!”只见这个头顶没几根毛的大秃瓢像条嘴歪眼斜的疯狗一样,从锅屋里拎着一瓶开水就跑了出来,他边跑边用粗短可笑的手隔空指着结发妻子恣意地叫唤道。 “我看你还硬皮吧?我今天要是治不改你,我就不是从俺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就是大闺女养活的!” 如果是出于躲避灾祸的本能,她应该是能够跑掉的,但是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真敢拿开水烫她,而且更让人感到震惊和惋惜的是,她竟然理直气壮地觉得即使是这个贼人真的拿开水烫她,那也是※※※对她的一种特殊考验,她既不应该退缩,也不应该害怕,而是应该以视死如归的态度来面对眼前的一切,用惊天地泣鬼神的实际行动来感化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大恶人”。 有这种愚昧而荒唐的心理因素垫底,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她只是淡淡地冷笑了一下,并且很鄙视又很慈祥地瞥了那厮一眼,并没有像正常人一样挪脚就往外跑,更没有产生一丝一毫害怕的感觉,犹如一位身经百战的钢铁战士一样。 他原本是要吓唬一下她的,但是抬起充满血丝的狼眼一看,对方居然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疯狂举动,不仅如此,她还大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这就令他比较恼火了。 盛怒之下的他于是便野性大发,狼威四溅,觉得必须得干出一番罪恶的勾当才能平复心中烈烈燃烧的怒火了。 他揭开暖瓶盖子,往旁边一扔,提着暖壶猛然往她的头上浇了不少开水,以压抑他心中再也遏制不住了的邪恶之火。 可是,她既没有像平常人那样大声地叫喊,也没有皱一下眉或者眨一下眼睛,而是像千古留名的英雄好汉英勇就义一样变得更加大义凛然和神圣不可侵犯了,一脸视死如归的大无畏气概。 “你个自己作死的贱货,”他继续像疯狗一般气急败坏地丧心病狂地叫嚣道,都快疯岔耳眼了,满世界都要搁不下他了,“我让你硬皮,我让你硬皮,我让你揍死都不服降,我今天非烫死你不可,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你到底叫那些不吃人粮食的家伙们迷到什么程度了!” 说着,他又把已经停下来的罪恶而又恐怖的举动再一次地捡拾起来,可着劲地往她头上浇着直冒热气的开水,一点也不念及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就像一个打孩子已然打红眼了的愚蠢透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