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颉说。
符青舟瞥见了本子上他帮她登记的姓名学号,还是那个熟悉的字体,清隽得如同他整个人一样。
“噢,那没事了。”
上课期间的校园静谧得让人发慌,尤其还是和季颉单独在一起。她走得慢,扶着扶手一阶阶台阶走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季颉,好像每次你都能遇到我狼狈的时候。”
他挑眉,不置可否:“好像是这样。”
相对无言,而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季颉,你可能真的是我的劫。”
季颉的步子停住了,他极快地扫了她一眼,而后专心致志替她看着脚下的路:“符姐,对不起。”
声音闷闷的,符青舟心下却一松:“别啊,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没再说话,符青舟也识时务地闭了嘴,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了教室。李老师看见符青舟的“惨状”,本想责怪他们不按时上课的话也咽了下去,立马上前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符青舟有些尴尬,她在全班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座位上。
“那你平时注意点,出操就不要去了,好好在教室休息。”李老师叮嘱。
符青舟点点头。
季颉回到教室后就睡下了,他的每天都在睡觉和看小说之中度过,以前他还愿意“借鉴”别人的作业交上去,现在连敷衍都不愿了,每次课代表上交作业时都会告诉老师季颉没有交作业,而且,只有季颉没交。
久而久之,季颉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课代表收作业时会绕过他,就连老师上课也会无视他,无论他是睡觉还是做其他事,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就行了。
符青舟腿一受伤后,周围同学不禁向她嘘寒问暖,龚家伟更是夸张,直接帮她去食堂打包了饭菜回来。她内心感动,一开始还推辞:“我只是磕破了点皮,不是骨折,你们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那也是受伤了,符姐,咱俩什么关系,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徐静怡每天都会询问她的伤势,一脸担忧:“青舟,要不要我再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校医都说这是小伤,真的没事……”
“青舟,你这会不会留疤啊?”赵楠问。
“不知道,留疤了也没关系啊,就是膝盖而已嘛。”符青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她现在可以不用别人搀扶着走路了,只不过难以屈腿,右腿得一直伸直了才行。
期末考试的时候,符青舟的伤口虽还没有痊愈,但已经结痂了,除了膝盖处的皮肤有一些紧绷的感觉之外,也没有多余的疼痛。她随着大众站在班级门口的布告栏前看考场分配,除了自己的,她只关心季颉的。
从高一开始,她只有那么一次和季颉在一个考场,当时他们还没有那么熟络,甚至见面都不会打招呼。
目光锁定在季颉那一行上,果然又不在一起。
符青舟记下了自己的考场座位后就挤出了人群,这时候龚家伟大大咧咧朝着好生坐着的季颉叫道:“颉哥,我和你在一个考场!”
季颉正好懒得去看,就随口一问:“那我的座位是几号?”
“十九,我在二十五。”
符青舟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抽屉,她的右眼皮最近老是在跳,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再度抬眼时,窗口竟映出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符青舟。”他冲她微笑。
葛承昕的声音掷地有声,符青舟的手稍稍抖了一下,她掩饰了自己的惊讶,面不改色将东西重新塞回了抽屉,起身,走路的样子还是有些怪异。
“学长,你怎么来了?”
其实她不喜欢被人注目的感觉,葛承昕太耀眼了,就连他的声音都能引起不小的波动。一个两个,原先在布告栏前寻找自己名字的同学纷纷将目光投向窗外,而后窃窃私语起来。
符青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话题的中心是自己。
“我放寒假了,回母校来看看老师。”还有你。
“那你快去吧,别让老师们等急了。”
“我刚从办公室出来,想着你在七班,就顺路过来了。”
“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葛承昕轻而易举就发现了符青舟的变化,她不像以前那样开朗,也没有那股子冲劲了,她不再是那朵面向太阳的向日葵,而是一点点枯萎,逐渐阴郁。
“青舟,你的黑眼圈有点重。”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故作轻松,就像是朋友间开玩笑一样。
符青舟伸出手指,轻轻压了下黑眼圈的位置,也笑了笑:“最近是没怎么睡好,可能压力太大了。”
“有时间的话,可以说给我听。”
下课只有十分钟,符青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继续寒暄下去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