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紧紧抱着沈叹,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小命儿就交代在这里了。
终于,沈叹一个足尖点树,打旋了身子,飞向樟树最顶端的那个树杈上。
在落脚的那一瞬间,沈叹瞄了一眼怀中吓成惊鸟似的海颜,本是打算两人站在树杈上的,却不知怎的,他改了主意。
“好了,安全了。”沈叹依旧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海颜微微睁开双眼一瞅,结果可好,不瞅不要紧,这一瞅,吓得她再度紧紧地将沈叹抱住,口中崩溃道:“这儿怎的这样高?”
沈叹轻咳一声,故作镇静地幽幽道:“小姐刚才说,你不怕高的。”
“我哪儿知道你是打算上树的啊?!”直到此时,海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叹正坐在树杈上,而自己,正坐拥在他的怀里。
发现这一点时,海颜本是吓得惨白的脸颊,顿时飞上一片红霞,那双紧紧抱着他脖颈的双手,此时也微微松开了些。
沈叹发觉海颜这一异样,口中歉然道:“近了小姐的身,真是抱歉。”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眸中,却只有满载的心安理得。
此时的坐姿由于非常尴尬,海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这句话。见海颜没吭声,沈叹便只好松开搂着她的那双手,海颜顿时觉得整个身子一阵摇晃,稍稍安稳些许的天旋地转随之接踵而来。
她吓得再度抱住他的脖颈,惊起两人坐着的树杈一阵摇晃,旋即,便是窸窸窣窣地,抖落掉樟树树叶上残余未化的积雪。
“你可别松手啊!”海颜死死地抱住他,口中着急道:“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近了身又如何?非常时刻,顾不得许多了!”
“好。”沈叹的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这才将双手环绕,紧紧地将海颜搂在怀中。
海颜终究是京师城中的贵女,更是京师城里最有钱有势的海家二小姐。她从小就是这般娇养着,身子骨自然是比寻常姑娘家要软糯几分的。
此时的她紧紧地贴在沈叹的胸膛,温软绵香的身子仿若无骨,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似是比树叶上残留的白雪,还要透亮嫩滑几分。
她温热的鼻息,伴着胸口此起彼伏的波动,纵然在这阴冷的极高树杈上,沈叹也觉得身上开始有些燥热了起来。
是那种心慌意乱的燥热。
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待海颜的呼吸调匀了,似是也接受了当下如此这般的坐姿,她这才问:“那个,净尘法师的案子,你们调查得怎样了?”
“一切顺利。”
“凶手是谁?”海颜扬起小脸,看着近在鼻息之间的他,这么一瞧,发现两人距离又是这般近,她只能再度低下头去,将自己羞红的脸颊无奈地搁在他的肩膀上。
提及凶手,沈叹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怀中这般可人的娇色,他淡淡道:“是敖鹰。”
“什么?”海颜大震,猛地抬起头去看他,谁知,她这么猛地一动,震得整个树杈又是一阵晃动,将更多的树上积雪纷扬而下。
但她没有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因为沈叹将海颜紧紧地拥在怀中,难过地说:“师父的头,也被割下了。”
海颜吓得头皮一阵发麻,她难以置信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敖世叔,竟然会做出这般阴狠绝辣之事。她就这么紧紧地被沈叹抱在怀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又问他:“这事儿,我爹知道吗?”
沈叹点了点头:“嗯,已经知道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海颜的脑海里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却在这间隙中,她猛地想起:“糟糕,我爹还在茶庄里呢!”
“嗯,我知道。”沈叹温声安慰她,道:“老爷在那儿应该不会有什么。”
“可是……”
“别出声儿!”沈叹两眼紧盯着树叶缝隙间看到的茶庄情形。此时,一众手持刀剑的官兵正向着茶庄后院,他俩所在的这块地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