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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视角番外)津轻 下(2 / 3)

音。我尝试动了动胳膊,感觉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中也是不是说,津轻就是出了车祸死掉的?怎么可能呢?她那样的人,怎么能死在一场平平无奇的车祸里?……她死了。真奇怪啊。我明明没有亲眼目睹那场车祸,没有亲自吊唁她的尸体,却能如此笃信这个事实。

零点的钟声在远处敲响,我转过头,几只飞虫在路灯下打转,岸上空无一人。

心下轰然一声。

我睁大眼睛,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将自己蜷成一团,好像如果不那么做,我的灵魂就会随着难以抑制的悲鸣逃离我的身体。

啊,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以前都没能察觉到呢……

我只是……

想让她再救我一次啊。

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船远行了,没有人再听得见我的呼救,我的话语只剩告别。

因为她死了啊,我的津轻已经死了。

只要她一息尚存,就是横亘在死神与我之间的屏障。

而她离开了,从此死亡对我触手可及。

最后一次见到津轻,是在织田作的墓前。说来很巧,前天晚上我去了Lupin喝酒,在那儿睡了一夜,第二天出门时刚好是清晨,借着晨光的恩惠,我看见巷子的墙角处开着一朵摇曳的花。宿醉的倦怠一扫而空,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之前,我莫名地很想去吹吹海风,于是我朝气蓬勃地向着海滨出发,积极得像一个堂吉诃德。

走过第三个路口的时候,我看见津轻从街道的另一头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杯咖啡,大衣皱得不成样子。她将咖啡扔进街角的垃圾桶,然后穿过马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内心似有所感,于是我脚步一转,慢慢跟在她的身后。这感觉有些新奇,因为印象里都是她跟在我身后,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注视她的背影。就这么走了十几分钟,然后她走进了一家花店,过了一会儿,津轻抱着一束白百合出来了。或许是很少接触这些娇嫩的事物,她抱花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在这个干净清澈的早晨,哪怕是别扭也会显得别有意趣。我突然意识到津轻其实很容易就能过上普通的生活,普通地工作,普通地买花,在每一个夏日去看一场普通的烟花。毕竟她脑子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让自己过得好。

她抱着花站在十字路口旁等待着绿灯,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她在川流不息的城市里朝大海走去。她一定心不在焉,否则怎么会没有发现我就在她的身后?

目的地毫无疑问是那座墓园,面朝着横滨湾,白色的石碑整齐地排列着,如同一行行排着队的亡魂。我曾经觉得人类麻烦又矫情,人死如灯灭,给死者立下这样一块碑有什么用吗?直到自己亲手埋葬了挚友,才体会到对于被留下的人来说,有这样一个同逝者说话的地方多重要,纪念与安慰是不需要意义的。

津轻将百合花放在织田作的墓前,之后一言不发地站了很久。我突然很想看看她的脸,于是我走上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不然她怎么会露出那样惶恐不安的表情?她比之前更瘦了,眼睛下面长出了很厚一层黑眼圈,还缩着身子,可怜得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偶。这样的比喻让我觉得很好笑,毕竟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啊。所有人都有苦衷,所有人都在忏悔,但所有人都毫不犹豫。

或许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和以前一样用那双晦涩的毫不讨喜的眼睛看着我,穿透了岁月,一路看进我的心里。这双眼睛曾经是我对未来的所有想象,她陪伴我的过去,见证我的颓唐,承载我的欢欣,而今终于要离我而去。

“对不……”

“津轻。”

我叫她的名字,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呼唤她的名字,我才发现这三个音节原来那么短暂,唇齿间轻轻碰撞便溜走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死在那场爆炸中就好了。”

可你活了下来,站在阳光下,在我面前,其实这样也不错。

“不要道歉……”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如果这是你的决定。

“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树叶的影子在她的身上摇晃。我想起与津轻初见时也是这样一个晴天,蓝天白云,微风青草,她抬头看我,就像看着坠落的流星。

到此为止了,我不再需要解脱。

幼时的津轻是个让人感到棘手的孩子,固执、木讷、不懂变通。这些特质一直伴随着她长大,然后被其它更为鲜明的事物掩盖,但仍旧沉淀在她的骨血里。每当她陷入迷茫,这些被遗忘的自己就会探出头来帮助她判断、抉择。她并没有变,她一直都是那个喜欢用一头杂毛往我脖子上乱蹭的小屁孩,即使那时被我推开,也依旧会笑着再贴上来。她喜欢烟花,喜欢酒,喜欢靠在我的胸前睡觉。变坏的人是我,犯错的人也是我,说着想活下去,却一次次寻求死亡,真正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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