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害。
吴舟月垂眸,捡盘子里的葡萄吃。
不论这家中的谁对她有什么看法、想法,她全然不在意,一心在陈文璞身上,一心吃着葡萄。吃到小颗核子,没地方吐,吴舟月想也不想,就近朝陈文璞的茶杯中吐去。
“阿月。”陈文璞低头,眼神责怪。
吴舟月抿了抿嘴唇。
杯中有茶叶,一两粒葡萄核是无伤大雅的存在,陈文璞不介意,怪的是她不分场合。
坐在吴舟月对面的陈静铭却介意极了,他眼神嫌恶,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她和他父亲坐在一块儿的小动作,他一清二楚,诧异的是,他父亲竟然会纵容她这些不雅的行为。
接着,陈静铭听到他父亲说:
“今天家宴的目的,是为跟你们打声招呼,家里今后会多一个人。”
为了让吴舟月听明白,陈文璞特意说的国语。
有胆子小的,有敬服璞叔的,都低头应一声。
梁森(舅舅)神情急躁:“无端端多一个人,什么底细我们都不知,日后怎好相处?她是什么人——”
陈文璞打断他,“她是我的人。”严肃宣布,“今后她会在这个家住下,她还小,有点不懂事,以后见面,看在我面子上,都客气一点。”
本就对这位姐夫不满,还要对一个外人客气?舅舅欲要发作,刚巧,英姐过来,安排佣人上菜。同时,梁诗咏按住她父亲的手,摇摇头,劝他忍下。
一月一次的家宴,头一次过了一个十分不痛快的家宴。
谁都注意到陈文璞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何止是纵容。
那个女人长相端正,明眸皓齿,额头饱满,直挺鼻,看面相不似捞女。再说陈文璞本不是糊涂人,怎会找一个小他二十左右的小女生?这不是存心招人话柄吗?梁家小姨表示很怀疑。
梁诗咏冷哼:“你对男人这么了解吗?男人骨子里就低劣不堪,试问,哪个男人不好/色?”
小姨没底气地反驳:“静铭,你能说静铭好/色吗?”
陈静铭是陈梁一家的异类,不知是他母亲梁媚教得好,还是国外的月亮当真那么圆,把他教成了一个绅士?
提及吴舟月小陈文璞二十岁,这才注意到,吴舟月比陈静铭还小——
倘若吴舟月真是陈文璞的人,那这太荒唐了!
偏厅内,梁森问陈静铭:“你爸对她怎样,你在家里真没见过?吃饭呢,总该要一起吃饭的吧,你们坐一张桌子,怎么可能什么情况都不了解!”
陈静铭凝眉深思,想起那晚的书房,传来的阵阵念书声,以及他们奇怪的对话。
没有亲眼见过,只有听到过,可听的不一定是真的。
正如小姨所说的面相——他不知面相一说准不准,不过,吴舟月的确不像他过去在父亲或舅舅身边见到的那些捞女。
那些捞女眼中无不是精明,对金钱的欲望,刻在眼睛里,也刻在脸上。
再漂亮精致的面庞也藏不住欲望。
吴舟月眼里的欲望是什么,陈静铭不清楚,但知道那不是对金钱的欲望。
“我听英姐说,她是内地人。”梁诗咏低声说,“去年一整年,璞叔频繁去内地,人应该是从内地带过来的。人和事,问阿忠,他一定清楚。”
梁森嗤之以鼻,“阿忠就是陈文璞身边的一条狗,狗是什么,指望一条狗背叛主人,笑话。”
听着舅舅粗俗的言语,陈静铭沉默,心感厌恶。
关于吴舟月,除了她的姓名,还有她眼下暧昧不明的身份,陈静铭对她一无所知。
父亲不会向他人介绍吴舟月是什么人,至多两句:
她是我的人。
朋友。
言简意赅,却引来更多的问题。
她是父亲的人,什么人?女人?朋友又什么样的朋友,真朋友,女朋友?还是露水之缘的那种女朋友?
父亲糊涂了,陈静铭只能这么想。
“这么多年你爸都没胡来,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戏,真糊涂了?你信?那个女人的年龄跟你爸一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她会不会是你爸在外面养的女儿……?”
陈静铭打断梁森的猜测:“舅舅,不要乱猜,这对我妈不公平。”
如果吴舟月真是他父亲的女儿,那么,他父亲过分的纵容就说得过去,还有姑姐奇怪的状态,也能说得过去。
可若真这么去想,只会说明他父亲出轨了……
陈静铭头疼不已,撇开梁森,走出偏厅,向正厅望去。
父亲和吴舟月在一起,能明显看出他们之间的年龄差。
她有一副年轻漂亮的皮囊,仅仅坐在那里,不动不语,就有让人一眼注意到她的本事。
不是普通或简单的漂亮。
初看时不以为意,细看才能发觉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