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品位,不论是地毯的花纹、颜色,还是床上的一只布偶熊,都很合她的意。
突兀的是这些崭新的家具中,有一台看似很旧的欧式红木梳妆桌。
吴舟月目光直直地盯着梳妆桌,陈文璞问:“喜欢?”
“为什么是旧的?”
“几年前在申城拍卖会得来的,旧的也有好价值。”陈文璞脸上有种奇怪的温柔,似回忆,然后娓娓道来:“有钱人家小姐闺房里的古董货,可惜了,那户人家欠债破产,固有资产被银行没收进行拍卖,到我去的时候,那房子里能看得上的只剩这台梳妆桌了。”
吴舟月目光静静,说不出话。
之后,那抹奇怪的温柔消失了,陈文璞从回忆里跳回来,看眼前人,再次问:“喜欢吗?”
语气冷得突然。
吴舟月扯出一个笑来:“喜欢,我很喜欢。”
仅仅“喜欢”这里还不够让她满足,吴舟月更想看的是陈文璞的房间,看陈文璞会一个人待着的地方,譬如他的睡房——
离原本的他、毫无防备的他最近的地方。
于是,吴舟月大着胆子提出要看他房间的想法,想看他生活的地方,一个都不想落下,都要看。
陈文璞没有拒绝。
到他私人的地方,吴舟月对什么都好奇,这儿望望,那儿看看。连他书房内的地毯,她都要评价一下,说又绒又厚,踩上去好似踩棉花。
“我喜欢你的书房,”吴舟月站在书桌边,指指他桌上的香烟,“你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对桌上的香烟,陈文璞视而不见——自从说要戒烟后,在吴舟月面前他再也没抽过烟。他过来摁亮桌上的复古绿台灯,随后坐下,面朝她。吴舟月还在到处看,翻他桌上的书,没翻几页,整齐地放回去。一扭身,注意到陈文璞的目光,她将手交由他握住,展颜一笑:“陈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吴舟月问过不止一次,陈文璞的回答总是很模糊。
陈文璞目光沉沉,抚摸她的脸,拇指停留在她微翘的眼角。
静默良久,他说:“不为什么。”
“陈先生……”
“还这么叫我?”
吴舟月愣了下,“那我该叫你什么?”
陈文璞还在想,吴舟月已经想好了:“叔叔?陈叔?还是像阿忠那样叫你,璞叔?”说完,她忍不住笑,看见陈文璞又开始皱眉,她倾身向前,摸上他的脸,抚平他的眉头。
很干净的一张脸,即便能从他的眼睛、他的法令纹看出年龄感,可他整体看上去仍年轻,四十岁而已,收拾干净,捯饬捯饬,尚有魅力。
吴舟月收住笑容,“我要是像阿忠那样叫你,会把你叫老的。”
“老”这个说法从她嘴里说出来,陈文璞只有无可奈何。
他与她相视,“你啊……”
吴舟月别开脸。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只一声,书房门随即推开,一位穿着休闲的年轻男人手握门把,站在门外。
看见屋内两人近乎拥抱地坐在一起,亲密无间,年轻男人明显惊讶,愣住。
吴舟月也愣着。
迟疑了一下,年轻男人解释:“爸,我不知道你这儿有客人。”
爸?!
吴舟月又惊又窘,即刻和陈文璞保持距离。
这个时间,年轻男人突然出现,吴舟月能想到的是英姐提到的“静铭”。
吴舟月观察静铭的同时,静铭也在观察她——
这个由父亲带回来的女人,静铭还是第一次见父亲领外人进书房。
“以后我同意你再进来。”陈文璞脸色不悦。
陈静铭往门外退一步:“下次我注意。”
“乜事?”
“我上来拿书,我那边没有。”
得到父亲同意,陈静铭才踏入书房。他从吴舟月面前走过去,拿到需要的书,转身,毫无征兆地对上吴舟月的眼睛,不及片刻,她先错开目光。陈静铭看一眼父亲,立即离开这里。
书房门关上,剩他们两人,吴舟月松口气。
她靠住书架,随意一瞥,看见有《三国演义》,拿出来一翻,都是繁体字,有些字没学过,偏偏就认识。
可现在,她哪有心思看书,恨不能撕了他的书。
“你说你有儿子,可你从没告诉我你有这么大的儿子,他看起来比我还大。”
可见,在很年轻的时候,陈文璞就有了儿子,可见,那么年轻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喜欢的人。
吴舟月抠弄书脊,反弄疼自己手指。
陈文璞过来拿下她手中的书,放回书架,问她想做什么,她不答。
过一会儿,她问:“你儿子多大岁数?”
“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