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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1 / 2)

李昱将包好的糕点递给洛音,伸手揉了揉少年满头浓密的乌发,语气颇为宠溺:“不好好用功学本事,只知道贪玩,也不怕带坏了安平。”

少女嘻嘻一笑,插嘴道:“太子殿下不怪我带坏燕王就好。”

马车帷帘被人慌忙掀起一角,车上急匆匆奔出来一名面貌颇为端正的锦衣青年,对着李昱等人倒头便拜:“殿下金安,燕王殿下金安。”

那些护卫吓得心胆俱裂,连参拜都几乎忘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抛下兵器跪拜。

李昱冷冷睨着他,曼声道:“王铎,你如今是仗了谁的势,连燕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铎身子一震,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怯声道:“臣不敢,臣心愚耳拙未曾听出燕王殿下金玉之声,臣有罪,恳求两位殿下宽宥。”

李昱淡淡一笑,容色云淡风轻:“你府里的奴才方才打了那孩子几鞭,你可数了?”

王铎见太子面容含笑,不禁面色一松:“最多不过十几下,那奴才故意摔倒惊了马车,臣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教训而已,平日里并不曾苛待他。”

王铎口中不尽不实,那孩子身上至少有三十多道新鞭痕,且旧伤无数,哪有他说得那么轻巧。洛音望着那孩子畏惧又倔强的小脸,心下不由得一软。

李昱脸上依旧含笑,声音却凛凛生寒:“很好,这孩子不过惊了你的车马你便肆意鞭打,而你却惊了燕王玉驾,孤认为鞭刑八十也不为过,你认为呢?”

王铎神色陡变,额头上冷汗涔涔:“臣知错,还望殿下看在我阿姐的份上,从轻发落。”

李昱只当没听见,王铎其人骄横凶蛮,若不是念在他父亲说服一干前朝重臣投诚有功,其胞姐又是陛下宠妃,他早就将其削爵法办了。

李昱淡然瞥了那几名呆若木鸡的护卫一眼,缓缓道:“你们是想让孤亲自动手么?”

护卫们惨白着脸,手足无措地互相望着,既不敢不遵太子令又不敢当真去鞭打自家主子。

李昱修眉一挑,正欲发作,王铎见他神色不对,生怕他一怒之下降下更大的责罚,急忙道:“殿下息怒,臣谢殿下恩。”

李昱不再理会王铎,目光扫了一眼蜷缩在洛音怀里的那孩子一眼,问她:“你还没有见过他吧?”

洛音点点头,弯下腰望着那孩子,他稚嫩的眉眼依稀有父亲的影子,她心中又酸又痛,说不出是恨还是别的什么。

孩子怯怯牵了洛音的手,仰着头哀求她:“姐姐,你能救救我吗?我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我不想回候府了,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

孩子软糯的声音令洛音心头一颤,他分明不知她与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可无意间的一句姐姐,却如利斧在洛音冷硬的心头劈开了一道柔软的裂痕。

洛音不由自主地牵紧了他小小的手,脸色却极其平静:“你求我没有用,你是罪臣之后,只有陛下才能特赦。”

孩子煞白着小脸,几乎要哭出来,洛音硬着心肠侧过脸不去看他。

王铎受刑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那些护卫见太子与燕王在场根本不敢手下留情,等打够八十鞭,王铎早就疼昏了过去。

护卫首领如履薄冰地走了过来,躬身问:“殿下,奴才们可以将公子抬回去了么?”

李昱颔首,转目睨了洛音与那孩子一眼,心知她面冷心软,轻轻叹了口气,对那护卫道:“你告诉你家公子,这孩子,孤买了。”说完他便将手中钱袋轻轻一抛,不偏不倚正落在护卫怀中。

李霁见王铎不省人事,打趣地问侯府护卫:“你家公子要去哪里鬼混啊?出门也不挑个好日子,遇上我大哥算他倒霉。”

李昱无奈一笑:“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哥哥的么?我又不是瘟神,今日定要罚你。”

李霁毫不惧怕,笑道:“大哥才舍不得呢。”语毕又转头瞪着那护卫:“还不快说,王铎这小子今日是不是又想出去干坏事啊?”

护卫连忙摆手:“不是,今日是楚王殿下邀请公子去王府做客,我家公子秉公守法,哪里敢在天子脚下作恶。”

李昱目光幽幽一凝,神色有些深沉。

李霁也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迟疑地唤了声:“大哥?”

洛音怔怔地望着李昱,自相识以来,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凝重冷肃的神情。

少倾,李昱脸上露出一贯的温雅笑容,低头问那孩子:“你叫郑云舟对不对?”

孩子紧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这幅可怜的模样令洛音心底很不是滋味,既疼惜又难过,她暗恨自己无用,懊恼地甩开他紧握着她的手,硬声道:“离我远点!”

洛音从未将除了母亲以外的郑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哪怕血脉相连,这孩子也不过是杀母仇人的儿子,她为何要对他生出不该有的手足之情?

洛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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