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盛西泽圈中某个朋友发的照片,是一组婚礼照片,照片里的新郎新娘固然好看,连一众兄弟姐妹团也不容忽视。
盛西泽的目光紧盯着其中一张。
这是张抓拍的照片,男人单手插袋,唇角带笑看向女人的方向,女人身着香槟色一字肩礼服,手里捧着花低头轻嗅。
男女都不是摆拍姿势,神情自然生动。
拍摄的角度和技术也没那么讲究,但这样的无心之作,更显意境美好。
似乎只差一个机会,照片中那朦胧的情意就被挑破。
盛西泽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眉头深锁。
杨拓和秦绵同出现在一个这样的画面,这叫什么?
婚礼日期是今天。
杨拓倒是说过他表弟结婚,他才去的溢市。
他不知道秦绵也会出现在婚礼上?
即便不知道,也不能用这种眼神看秦绵。
还是说,他平常都惯于伪装?
抓拍下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盛西泽的心底冒起了一点火苗。
但还能控制。
他把秘书喊进来,“之前是不是有人给我送过请柬?”
秘书说是的,溢市某集团的公子今天大婚。
不过因为他有个重要饭局,不能参加对方的婚礼。
盛西泽交代秘书:“去联系一下,今晚的婚宴我参加。给我找个红包。”
秘书:“……那么饭局?”
盛西泽:“让副总去。”
他随手写了张支票,等秘书把红包拿来,他把支票塞了进去。
抓起大班椅背的外套,他大步走出办公室。
还不到下班时间,望城的高峰期还没到,他开得还算快。
但是到了溢市,正好赶上高峰期,堵得那真是有气无处撒。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婚宴举办的酒店。
刚进去,一对新人和他们的父母全都上前迎他,场面话说了不少。
里头的宾客都看过来,原来是盛氏的太子爷啊,难怪这个阵势。
可见他一到场,主人家有多重视,俨然比新人还像主角。
盛西泽被新郎的父亲亲自迎进去,安排在上座。
坐下后,盛西泽的目光在婚宴厅扫了一遍,不见秦绵的身影,也没看到杨拓。
宾客到场得差不多了,兄弟姐妹团都进来。
盛西泽还是没看到秦绵和杨拓。
他觉得心底那簇火苗一点点地烧旺。
隔壁桌有人在闲聊。
“姐妹团都很漂亮啊。”
“我喜欢那个伴娘,一看就很温柔。”
“伴娘你就别想了,你没看到伴郎?你拼不过啊。”
“也是。”
盛西泽沉着脸,周身气息变得难以接近。
远远望去,根本不像来参加婚礼的,倒像是来讨债。
他拿出手机,拨了秦绵的号,但是响了很久,没人接。
他站起来,往婚宴厅门口走去。
一对新人准备进场。
盛西泽终于看到秦绵。
她在给新娘整理婚纱,神情专注。
她身上穿的就是照片上那件一字肩礼服,灯光下香槟色与肤色融为一体,温柔缱绻,就像她的名字。
她的妆容很淡,耳边挑出两缕发丝,后面半扎起来,发尾卷了一点弧度,清新自然。
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她穿礼服。
他觉得哪里出了错。明明一块长大,他参加的宴会那么多,她怎会参加得少?
可关于他们一起出席的记忆,竟一点也没有。
音乐响起来,新人进场。
盛西泽见杨拓走到秦绵跟前,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笑意很深。
然后他指了下他胸前别的礼花,秦绵点点头,凑近他,双手就要触到他的西服……
盛西泽像烈酒入喉,全身都烧着了似的,他几个箭步上去,一把攥住秦绵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拖。
秦绵吓到了,这一拖差点让她摔倒。
杨拓及时扶她手臂,她才不至于栽下去。
秦绵惊魂未定,看到是盛西泽,她下意识甩开他的手。
盛西泽紧紧盯着杨拓扶秦绵的手,像要吃人似的。
“还不放开!”
杨拓看着他盛怒的脸,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下了,他慢慢松开秦绵。
盛西泽又去拉秦绵,“跟我来。”
秦绵皱着眉,一忍再忍,“我走不开,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得进去了。”
盛西泽冷笑,“你是不是很高兴杨拓是伴郎?”
秦绵的声音有点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