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人魔大战里,屡战屡胜的杀神,是仙界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也要消灭他的魔尊。 魔尊周身的魔气瞬间就能绞杀他人,如今却乖巧安静地在他的身边飘浮游荡,身处在这种杀器之中的他有着动人心魄的美貌,眼神却无比淡漠,看任何人都像看死物一般。他盯着她,逐步靠近她。 他如同一株开在死亡领域里的花,美得夺目绚烂,滋养他的却是皑皑白骨。 以魔尊为中心,蔓延开的是一片死气,他额前的魔纹红得几乎可以滴血,叶枝琼分不清他的魔纹和流淌在地面上的人血,哪个更加鲜艳。 她唯一知道的是,他该是死亡本身。 洛无名走至她的面前,她那双清透无比的眼眸里写满了惊惧,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现在只剩下不安。 她也会知道怕?那就乖乖呆在他的身边,别让他发现她有任何异动,否则就会像这个企图给他茶里下毒的侍者一样,身首分家。 叶枝琼的掌心感觉到粘腻的温热,她低下头,便看见那人的血已经淌了过来,淹没她的衣袖。 理智终于回笼。 为什么啊?他为什么会死?只是因为魔尊喝了他奉的茶,被呛到,就迁怒于他吗?可是魔尊被呛,是因为她的倒霉命格在发挥作用啊!所以,是她害死了他? 叶枝琼的心脏仿佛被数千根针扎一样疼痛,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她既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又恨魔尊喜怒无常。 洛无名弯腰捡起她掉落在旁的灯笼,似笑非笑地抬眼问她:“不是说,人在灯在,灯亡人亡吗?” 叶枝琼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却不自觉地发红发烫。 太害怕了,她太害怕了,原来死亡离她这样近,无论是现代还是青云宗,她所处的环境都像是人为给她打造的象牙塔,里面没有坏人,没有危险,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别人能扛,她对于危险的感知仅仅只是知道,却从未直面。 逃吧。懦弱的话,就逃走。回不回现代无所谓了,人仙两界和魔界的斗争自然会有大人物来拯救,她只是个普通人。 叶枝琼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在场所有的侍者和守卫全都跪在了地上,生怕被魔尊的怒火波及,只有她,还在直勾勾地盯着魔尊。 他正在用法术清洁沾血的灯笼,面无表情,杀人就如家常便饭,还怪死人的血溅到他的灯笼。 叶枝琼找回了自己的四肢五感,撑着地面起身。 洛无名的余光看到了她动作,顺势看去,便见她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双手掌心向上,往前递给他,像是在问他索要灯笼。 她的手掌沾着别人的血,若他没有记错,她是个顶爱干净的人,筷子要洗过,掉在地上的梳子也要洗过,现在却不嫌脏,问他要灯笼。 洛无名捏着灯笼长柄,弯了弯食指,没给。 叶枝琼如常地收回手,右手按着左手手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的身上沾染血迹,恐玷污了尊上的东西,现在就下去清理。” 洛无名视线垂落,看到她不断颤抖的左手,正是这只手沾染了那名侍者的血迹。 明明是仙门之人,不仅怕死,还怕杀生。这样的她,怎么斩妖除魔呢?一点也不像仙门的人。 叶枝琼说罢,未等魔尊发话,就自己退下了。 她的脚步如同踩在云端,轻飘飘的,好像马上灵魂和身体就要分离了。 一步步走下长阶,她的鞋底还沾有血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别人的尸首上,软绵绵的。 叶枝琼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卧室,又是怎么打水洗手。 她看着盆里的血水,机械地清洗被血浸染过的衣服。 洗到一半,她看清了倒映在水面上的自己。 诡异崎岖的青铜半脸面具,幻化成了侍者的全脸青铜面具。 叶枝琼失手打翻了水盆,血水溅了她一身。 覆水难收。 人死不能复生。 叶枝琼的喉咙像是梗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再待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了。 疯子。 魔尊是个疯子! 叶枝琼的脑袋突然清明,立刻脱下沾了血水的衣服,换上她来魔界时穿的常服,把青铜面具一丢。 不干了!她不干了!叶枝琼打包行李,准备跑路! 与此同时,虽然洛无名喝茶水时被呛了出来,但是这毒物不同于一般他能够消解的毒物,更像是一种专门针对他旧伤的毒物,在他的仙骨曾经所在的位置,引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