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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脑海里褪去,这会却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实在令人不安。

特丽丝举了举药膏,“我只是给你送药的。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我知道了。”伊比利亚拿过药膏,一旁沉默的安迪丽娜就接过。慢慢地,仔细地为伊比利亚涂药。

涂好后,伊比利亚把剩下的药膏递还给特丽丝,“母亲,钥匙在你后面的墙上。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

特丽丝转头,果然看见后面挂着的钥匙。目测是两个小孩无论伸手还是用脚都差一点拿到的位置,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特丽丝还是疑惑,为什么伊比利亚会提出这个请求。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特丽丝将这个理解为一个孩子在遭受虐待后渴望得到母亲的疗慰,无论是亲生与否。

“安迪丽娜不跟过来吗?”特丽丝说完,就看见伊比利亚的脸色瞬间扭曲。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竭力不让自己失控,“母亲,我一个人来就好。”

特丽丝觉得他的回答很奇怪,就好像他们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因为是晚上了,走廊也确实没有什么人。

走进房间后,特丽丝关上门。因为菲利克斯有事,所以近段时间不会回来。而安迪丽娜,特丽丝已经吩咐一个仆人待她下去休息。特丽丝难以想象,虽然天气闷热,但怎么能让一个小孩睡地板呢?

特丽丝一转头,就看见伊比利亚轻触着自己的脖子。她觉得无比奇怪,“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吗?”

伊比利亚看着特丽丝,难以想象这个女人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是啊!被母亲这样的大虫咬的。母亲要不要试一下,我不怕疼的。”

特丽丝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是听说过旧时会有一些人喜好这些。可当真正看见的时候,只觉得无比恶心。这种恶心,是对做这些事的人,更是对这个王国,对这个时代。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有安稳苟到剧情开始的念头了。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有些人就是在这一瞬间被毁了一辈子。就像那个老妪,她的尸体在这酷热天里腐烂、发臭,没有人做什么,臭味会更加浓烈。到最后,这股臭味会吞噬所有人。特丽丝还记得,是她帮忙把老妪埋的。埋下去的感觉是轻松的,那种被吞噬的感觉消失了。如果什么都不做,才是可怕,黑暗会吞噬所有人,无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

“伊比利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才不要!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特丽丝没有理会伊比利亚的拒绝,“这个故事叫公主复仇记。”也就是现代的林品如复仇记。“很久很久以前……公主顺利地得到皇冠,成为女王。”伊比利亚已经睡着了,

特丽丝没有和他一起,而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天从黑逐渐变亮,这个过程很神奇,明明到了伸手都看不见的地步,可是随着时间流逝,黑暗会退却,这个世界会重新光明起来。

特丽丝想,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无论贫民窟两个星期的生活还是公爵府的第一天,这个世界似乎把它最深的恶意展露出来。也许还有,安于现状不可能成事。她想成为女王,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女王,乙女游戏里的好一面在她面前展示过,而现在她将踏足另一面。

她不喜欢玫瑰,她喜欢蔷薇,她希望有朝一日,铁骑踏破虚空,血色玫瑰之上绽放铁骑蔷薇。这个国家,会重新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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