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叶兴言一行已点好了饭菜。
三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锅米饭、两坛酒,便是他们七个人今天的晚餐。
阿香看了一眼后,悄悄与自己的哥哥阿龙对视。
眼神交流一番后,阿香起身朝着后厨方向走去。
荀飞尘见了,忙起身要去拉住阿香,却被阿龙一把拉住。
“荀大哥,你就让她去吧。”
荀飞尘双手攥紧衣袖,道:“我们师兄弟几个吃的少,不用点那么多菜。”
“那她都去点了。”阿龙道,“你们是云龙镇的救命恩人,我们兄妹二人早就想请你们吃一顿饭来着。先前在无奇山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阿香又点了一锅肘子汤、一盘炒米粉、一条清蒸鲈鱼、两盘时蔬小菜。
柳滢坐在叶兴言旁边,等菜的间隙,安静地听着邻桌讨论仙门大会的事情。
“十大仙门很重视这次的仙门大会。听说,这次大会的考核内容,是十大仙门一起商讨出来的。比从前的考核方式更加残酷。”一身着青衣的女子说道。
她旁边的男子则问:“那我们岂不是连初赛都过不了?好不容易今年凑够了七个人。没成想今年的仙门大会竟有改制。”
“也不是。”青衣女子道,“扶台山初赛的内容跟从前差别很小,听说只是抽签方式不一样。有差别的,是终赛的赛制。听说今年要去南九州除魔呢。南九州那个地方……”
女子耸耸肩,皱着眉头道:“想想就可怕。”
叶兴言见柳滢听得认真,可那青衣姑娘却没了下文。于是凑上前去问:“这位姑娘。刚刚听你谈起仙门大会的抽签方式。看来姑娘对这仙门大会的事情很是熟悉。我们第一次参加仙门大会,许多东西都不懂。是以,还请姑娘赐教。”
青衣姑娘见眼前明朗阳光的少年,心中也没有什么防备,便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参加仙门大会。不过我有一个好姐妹,就是扶台山的。听说,这次仙门大会抽签的方式,是掷骰子。骰子有六个数,掷到哪个数就分在哪一队。不像往年那样,是平均分队了。”
叶兴言眉头微皱,“那岂不是有一个山门的分到一个队的风险?”
“是有这样的风险。所以还是祈祷着不要跟自己的师兄弟分在同一个组,成为对手吧。”
“好嘞,谢谢姑娘。我叫叶兴言,是无奇山的弟子。日后请多多关照。”
女子也行礼道:“上阳山,魏姮。希望我们终赛还能遇见。”
叶兴言转头,邀功地看向柳滢,却发现柳滢正低着头发呆。
他轻轻拽了一下柳滢的衣袖。
店小二正在上菜。
叶兴言望着柳滢。她一转头,他便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
这些日子,无奇山上好吃的、好喝的,基本都被山主调拨给了她。是以她的面色恢复得很好,肌肤更是被养得红润、吹弹可破。
可是此时,她好像又回到了他初见她时的样子。
“怎么了?”叶兴言凑过头去问道。
柳滢眼神闪烁,顿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吃饭吧。”
柳滢这一顿饭吃得是食不下咽。每每想起青衣女子说的话,都心里后怕。
旁的六人,倒是吃得酒足饭饱。
饭后,七人一同回到各自的屋里。
柳滢在屋里没呆多久,便被叶兴言敲门叫了出去。
“走走?”叶兴言问道。
柳滢点点头,跟着叶兴言下楼。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叶兴言撑着伞,伞面偏向身边的柳滢多一些。
走了很长一段路,柳滢才抬头望向叶兴言道:“叶兴言,这次的初赛选拔方式,可能是针对我的。”
二人的衣角均沾上了雨水。面对柳滢时,叶兴言没像对别人那样,遮住自己的眼睛。
“何出此言?”二人四目相对,叶兴言眼中透露着从前从未有过的沉静。
望着他的眼睛,柳滢忐忑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我上云台山之前,曾有一个赌鬼父亲。他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去赌了,还不够。有一天我听说父亲被人打了,就跟着去看。谁知道看见父亲被人在赌场门□□生生打死,手里捏着的骰子却至死都不愿意放开。后来,我只要一看见骰子,就会全身颤抖,什么都拿不稳。”
叶兴言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见她煞白的脸红润了许多,才道:“哪些人知道你这个习惯?”
“不多。除了几位亲近的人之外,就只有常来往的几个仙门长老知道。”
叶兴言目光沉沉,道:“那么,凶手定是与你相熟之人。”
“若他设置掷骰子环节,是为了考验我,那么必然是了。”柳滢道。
“你想怎么办?”
柳滢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