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鹤笔翁问了几次鹿杖客到底有什么心事,可鹿杖客每次都是闭口不答,或者打个哈哈敷衍了事,就是不说原因。 鹿杖客确实有一堆心事想要和人说,但他要怎么说? 说他中了慢性毒药,一年之内拿不到解药就得死。 为了拿到解药,只能随时准备给青城派的小子当牛做马做卧底,必要的时候捅蒙古人一刀。 几十年师兄弟,鹿杖客倒是不担心鹤笔翁出卖自己,问题是说了也于事无补啊。 除了痛快痛快嘴,顺便丢点脸以外,什么效果都没有。 鹤笔翁的本事他心里有数,和他半斤八两,鹿杖客没办法把自己中的毒解了,鹤笔翁自然也没那能耐。 从妓院回到万安寺,鹿杖客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 鹿杖客虽然怕死,但不傻,脑子还是有的,早就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 余人彦给他吃毒药的时候,确实说过那是出自唐门的慢性毒药,一年之内不吃解药缓解毒性,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当时确实把鹿杖客吓得不轻。 但这段时间鹿杖客没事就运转真气感应自身,周边府县的各种名医也都看了个遍,可就是找不到毒素所在。 不但如此,鹿杖客身上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怎么也不像是中了毒。 鹿杖客不止一次怀疑余人彦那小子根本就是在诈他,给他吃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慢性毒药。 不然就算再神的毒药,充其量也就是无法解毒,没道理会找不到毒素所在啊。 鹿杖客回到房间,抬手点起烛火,火光亮起的同时,借着燃起的火光,鹿杖客眼角的余光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黑影。 “什么人!” 鹿杖客抬手做掌,朝着床边做出戒备动作,只要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就用玄冥神掌招呼过去。 “别那么紧张,是我。” 穿着夜行衣的余人彦摘下面罩,露出容貌。 万安寺周围守备森严,不但有巡逻的蒙军,还有效力于汝阳王府的江湖人士,为了摸到鹿杖客的房间,余人彦可是没少费工夫。 “你……少掌门怎么会来这里?” 看到来人是余人彦,鹿杖客脸上先是一僵,但很快就露出谄媚的笑容。 鹿杖客转身去门口查看门外有没有耳目,同时在心中盘算起来。 辽东有句老话,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这小子之前一直没联系过自己,现在突然出现,不用问,必然是有什么事要用到自己。 果然,只见余人彦笑了笑,“我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少掌门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办了,不过要是在下能力不足,帮不了少掌门,少掌门大人大量,想必也不会怪罪我。” 鹿杖客仗着武功,行事向来是直来直往,缺乏虚以委蛇的经验,自以为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老成圆滑,实则其中的推脱敷衍,就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可是把余人彦气得不轻。 见余人彦脸色不虞,鹿杖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犹豫了一下,当即改口说一定尽全力为少掌门办事。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便宜话说了一堆。 鹿杖客虽然怀疑毒药的事是余人彦在吓他,但猜测终归是猜测,还不足矣让鹿杖客下定翻脸的绝心。 面对余人彦,鹿杖客心里还是很虚的。 余人彦虽然心中不满,但还用的到鹿杖客,只能暂时压下火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故人陷在万安寺,想要借你的手见她一面。” “这个……不瞒少掌门,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万安寺一切事物都由汝阳王的女儿赵敏郡主做主,那蒙古婆子疑心很重,对被抓的各派人士看的很紧,不许任何人随便提审,我没办法啊。”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可是堂堂玄冥二老之一,威震江湖几十年的人物,你可别告诉我看守的小兵敢不给你面子。 再者说,我要见的也不是各派大人物,就是个华山派的晚辈罢了,这种小角色,赵敏总不会也紧盯着吧。” 鹿杖客心里暗骂一声,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出言试探道:“不知少掌门的故人是谁,想要什么时候见,我也好知道能不能帮到少掌门。” 余人彦说了岳灵珊的名字,又大概描述了一下岳灵珊的长相,随即让鹿杖客现在就去华山派被抓的人里找。 一听只是个华山派的女弟子,不是什么大人物,鹿杖客心中放心不少,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少掌门,带她过来见一面没问题,可您要是想直接把她带走,这干系太大,我担不住啊。” 虽然小命捏在余人彦手里,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帮这小子做事,但如果可以的话,鹿杖客还是不想和汝阳王府翻脸的。 无他,舍不得荣华富贵啊。 “放心,我只是要见她一面,不会让你难做的。” “如此就好,少掌门稍待,我现在就去提人。” 去牢房的路上,鹿杖客心里直打鼓。 虽然有余人彦的保证,但他还是心里没底,生怕余人彦出尔反尔。 要是余人彦真的出尔反尔,他可一点反制的办法都没有。 一路来到临时客串牢房的佛塔,把守的守卫头领见鹿杖客来了,立刻过来巴结。 “这么晚了,鹿大师您怎么来了?” 鹿杖客把守卫头领拉到一边,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几日练功出了些岔子,始终难有进展,便想着来这里拷问一下那五派的高手,看看他们的门派心法有没有什么可借鉴的。 你也知道,郡主下令不许随便拷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