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愈发焦灼,就连留在余人彦身边保护他的弟子,也全都被他派过去帮忙,可依然拿不下顽强抵抗的福威镖局众人。 余人彦有心想过去帮忙,却又怕刀剑无眼,这黑灯瞎火的,一眼没照顾到,不小心中一刀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焦急的余人彦看到院里有座不矮的假山,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余人彦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 为了提防可能出现的暗器,跳上去的余人彦赶紧蹲下,趴在房顶上。 撅着屁股观察了一番局势,余人彦大吼道:“于师兄、罗师兄,别管那些小喽啰,去对付右面那个拿刀的,那是个硬点子,已经杀了咱们三个师兄弟了。 司马师叔,你左面十余步远有个用钢鞭的,威胁太大,先把他解决掉。 诸师叔,杀你左面……” 福威镖局大部分镖师的战斗力是比不上青城弟子的。 要不是有几个身手不错的硬点子趁着夜色浑水摸鱼,大肆砍杀武功不高的普通青城弟子,这会福威镖局的防守早就崩溃了。 被余人彦这么一喊,这几个硬点子立刻遭到了有意识的针对,不一会,就先后死在了诸保昆等人的手里。 没了这几个中流砥柱一般的高手带头厮杀,福威镖局的镖师骤然间压力大增。 对付起他们,不要说诸保昆等长老,就算是青城四废,呸,是四秀,都能做到虎入羊群一般。 不过片刻功夫,苦苦支撑的镖师们就倒下了二三十人。 余人彦看准时机,扯着嗓子大喊道:“这是我和林家的私事,与你们无关。 你们只是按月拿钱的打工人,没必要傻乎乎的给林家陪葬。 只要你们放下兵器,去墙角双手抱头蹲下,我对天发誓,绝不伤害你们的性命。 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们发放一笔丰厚的补偿金,作为各位今晚的精神损失费。” 一个挥舞长枪,左支右绌的镖师实在是撑不住了,再打下去,今晚死的人里一定有他一个。 打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给他发月钱的林家父子了。 他就是个出苦力气换钱的趟子手,又不是林家重金请来,每个月什么都用不做,就能好吃好喝拿银子的客卿。 打到现在他都没跑,已经很对得起林震南和自己的良心了。 没必要接着打下去了,该琢磨琢磨保命的事了。 恰好这时听了余人彦的喊话,镖师立刻就心动了。 舞了个枪花逼退面前的青城弟子,镖师趁机大喊道:“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放下兵器,去墙角蹲下,你们就能放过我?” “对,只要你放下武器,去墙角老老实实的蹲下,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另一个镖师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我们是蜀中青城派的弟子,几百年传承的名门正派,金字招牌,决不食言。” “放屁,名门正派会趁着夜色来这里杀人?” “不是我们要杀人,是你们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纵子行凶在前,无比残暴的打伤了青城少掌门,也就是本公子我。 所以我才会带人过来讨一个公道。” 镖师们都是多年行走江湖的老油条,虽然为夜色所阻,看不清余人彦。 可光听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他身上绝对一点伤都没有。 不过那又怎么样,只要能保住性命,管他怎么回事呢。 大宋的官军伤亡到了一定程度都会崩溃,更何况是镖局里拿钱卖命的镖师。 打到现在,大部分镖师都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勇气了。 随着第一个镖师放下兵器走向墙角,越来越多的镖师和趟子手跟随着“先驱者”的脚步,放下兵器走到墙角蹲下。 到最后,林震南身边只有几个家生子没有离他而去。 十几名受了伤的青城弟子留下看守投降的镖师,剩下的几十名青城弟子朝着林震南几人缓缓围来, 几个忠心的家生子鼓起勇气,大吼一声杀了向司马卫等人,拼得死护主。 可惜这几个家生子还没有冲到近前,就被司马卫和司马林两兄弟发射的暗器青蜂针射杀。 林震南环视一圈,目光所及,尽是青衣长剑的青城弟子。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林震南就算平时再莽,这会也知道怕了,赶紧开口套交情。 “各位青城派的高足,不知贵掌门可在?” 司马卫道:“对付区区一个福威镖局,还用不到我们掌门出手。” “敢问阁下是?” “青城派长老,司马卫。” “司马长老,你我两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你儿子打伤了我青城掌门的公子,我等今天就是要来讨个公道。” 林震南沉吟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道:“不知道贵派公子何在?我亲自带着犬子给贵派公子请罪。” 在林震南看来,他福威镖局林家的江湖地位,和他林震南曾任南明锦衣卫指挥同知的官场履历。 称一声德高望重是绝对不为过的。 他肯亲口说出让林平之给青城掌门之子道歉,已经是相当有诚意了。 这种事要是放在当初的南明官场上的话,说一声礼贤下士都够了。 司马卫看了眼房顶上蹲着的余人彦,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指着余人彦说道:“这就是余掌门的公子,余人彦。” 之前喊话的时候余人彦虽然说了自己的身份,但林震南是不信的。 堂堂青城派掌门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蹲在房顶上,大庭广众的承认自己被林平之打了。 明明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却非说自己被林平之打伤。 就差把信口雌黄,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