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爹不放心别人,就派我来了。” 说着,耶律燕把一封书信交给哥哥耶律齐。 耶律齐自然是不信这话的。 这丫头野惯了,这次八成是偷了爹写的信,然后偷偷跑出来的。 不信归不信,可现在战情紧急,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耶律齐故作不知,打开书信。 信上就一个字,撤。 言简意赅。 也对,现在扯什么蛋都是放屁,只有留条命撤回去才是真的。 耶律齐问道:“小妹,现在长安朝堂如何?” “别提了,现在朝中一团乱麻,说什么的都有。 那些有权利的大臣各说各话,有人在布置京师城防了,有人在绕道向漠南转移家产,可就是没人管你们。 说是要让你们死守这里,为长安争取时间。” 听长安要拿他们当弃子,一帮部将立刻炸开了锅。 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朝里有奸臣,要杀回长安,清君侧。 喊是这么喊,实则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找关系调回长安。 都是有家有口有地位的,但凡有路走,谁疯了没事造反玩啊。 “都给我闭嘴。” 耶律齐一拍桌子,镇住一众部将。 “小妹,你继续说。” “之前让哥你带兵死守的军令,是萧奉先那些人为了拖延时间发出的,爹让你不必理会,尽快率兵退回长安。 朝廷那里如果问责,爹会帮你顶着。” “好。” 听了这话,耶律齐立刻就有底气了。 当即下令道:“事不宜迟,所有人立刻回本部召集兵马,打点行装,咱们今夜连夜赶路,返回长安。” “是。” 众部将应诺一声,鱼贯出帐,急火火的回本部召集兵马。 谁都不想留在这里像劈柴一样被人砍了。 估计自打耶律齐统兵以来,真心支持率最高的,就是这一道撤退的命令了。 只是这些部将中,有一人在出帐后,立刻喊来亲兵,让他去永寿城报信。 帅帐里,众人离开后,耶律齐向耶律燕问起了新君的情况如何。 耶律燕话中带着愁绪:“不太好。皇上是个三岁的娃娃,不能临朝理政,太后手里也没有权利,那些大臣根本没人在乎皇上的想法。 握有权利的大臣各说各话,都在给自己留后路,想什么的都有。 我来之前,听爹说甚至有人已经在谋划投降那些凤翔宋贼,然后去漠南给那个萧峰当大臣了。 照这么下去,我看不但长安城,就连咱们大辽都悬了。” 耶律齐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长安城高墙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攻陷的。 就算真有什么事,哥哥我也能保护你和家人北上漠南。” 永寿城 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脑,身边也没有随军的红颜知己。 余人彦又不想像曹老板那样问城中可有妓者。 太跌份。 再说了,他还年轻,也没有侄子给他干脏活啊。 无事可做,余人彦只能早早睡下。 正做梦娶媳妇入洞房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什么事?” 被打扰了美梦,余人彦语气难免有些不善。 “大帅,辽军那边有人过来投诚,说是对面的耶律齐要跑。” 是由屯的声音。 这是余人彦定下的规矩,不论什么时辰,只要有紧急事发生,当值亲兵都虞候必须立刻通禀,不得拖延。 不管这个时候余人彦有没有在办事,反正敲门禀报者,无罪。 不报者,视事情重要程度论罪。 最高斩首。 一听耶律齐要跑,余人彦赶紧起身,拿起衣服匆匆穿上,走了房间。 大帅出来,由屯赶紧带着门外十几个索伦亲兵行礼。 “大帅,对面辽军那里有人过来报信,说是耶律齐要跑。” “人在哪里?” “在正堂押着呢。” 余人彦想了想,说道:“你赶紧去传令,派斥侯出城去探查,另外召集郭侃镇所有兵马,各州县的降军也一并召集起来,等候命令。”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把所有骑兵都给我召集起来。” 由屯心里有些没底,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帅,那人的话真假难辨,要不还是先审审吧。 这大晚上的,万一他说的是假的,咱们却大动干戈,传出去,下面怕是要有牢骚啊。” 余人彦快步往正堂走,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人如果是假的,最多我这个大帅当回被人耍的傻子。 可他要是真的,我晚一步,就会让耶律齐的兵马跑远一步。 辽国于京兆各地的兵马有限,这五千就是京兆府北部的全部主力。 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这支兵马,绝不能让他安然退回长安守城。” 辽国的中央禁军中的南北两衙,左右羽林,控鹤,宣力,雄捷,骁武,这几支军队不是被他在狄道成建制一网包圆。 就是去狄道的兵马没回来,留守的兵马太少,不足为虑。 现如今,辽国京兆一带除了耶律齐的归圣军,就只有四捷军,神武军,蕃汉军几支兵马。 至多再加上属珊军和大帐皮室军这两支人数不多的皇宫卫队。 如果能一举吞下耶律齐的归圣军,辽国在京兆兵马就一战损失掉四分之一。 届时长安那边给自己留后路的大人物,就不是忙着给自己留后路了,而是要琢磨着武装起义的事了。 余人彦这话说的大气,由屯只觉高山仰止,应诺一声后,快步跑去传令,一刻也不敢耽搁。 走进正堂,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跪在地上,周围是四个全副武装的索伦亲兵按刀看着他。 “参见大帅。” 四个索伦亲兵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