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冲天而起。 余人彦高举长剑,一马当先的杀进辽军之中。 青锋剑本就是宝兵利刃,再加上余人彦一身强横内力的加持,更是无坚不摧。 辽军的甲胄、盾牌,在青锋剑剑锋之下,与烂泥没什么分别。 跃马横剑的余人彦就如同阎罗王的勾魂使者一般,所过之处,挡者尽皆亡命。 余人彦虽然这种打法内力消耗极快,但效果确实极好,一上来就把辽军的阵脚撕开一个口子,让身后随他冲杀的兵马可以轻易杀到敌军阵中。 中段中伏,前、后的辽军也不好过。 完颜陈和尚和郭侃带着麾下兵马来回冲杀,战袍染血,恍如修罗。 骇的辽军战心全无,只知恍然败退。 …… 余人彦坐在一块青石上,身边站着十几个虽然同样疲惫,但还是尽职保护他的索伦亲兵。 平时舍得给银子,战时不但运筹帷幄,可以让他们以最小的伤亡获得胜利,真打起来还身先士卒,勇猛无匹, 余人彦虽然因为内力消耗太大,有些疲累,但还是用心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郭侃走过来,虽然面有疲色,但却难掩欣喜。 “大帅,打听清楚了,在他们之前,耶律洪基已经先后派出一万多人回援长安,现在耶律洪基手里最多只剩两万人出头,而且不少还都是伤兵。” 余人彦收剑回鞘,问道:“有多少人愿意投降咱们?” “一共二十七个,大部分都是普通小兵,只有三个是军官。 其中官职最大的,是个营指挥使,姓韩,据说是韩德让的远房侄孙子。 狄道城里的情况,大部分都是他交代的。 为了防止他耍花样,我审完之后,又让和尚吓唬着又审了一次。 回答的和之前没有出入,应该是真话。” “足够了!” 余人彦站起身,“选三千精锐,其中最好的三百穿上的辽军的甲胄,打起辽军的旗号,我亲自带领他们诈开狄道城门。 其他人带马埋伏在狄道附近,只要城门那里一开打,立刻奔马来援,协助占领城门。 仲和,你跟和尚率领主力兵马随后跟进,只要你们进了城,这场仗就算拿下来了。” 郭侃反对道:“带队袭城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如今形式大好,灭辽曙光已经近在眼前。 这时候谁都可以死,包括名义上的主帅,凤翔郡王余沧海。 但就是余人彦不能死。 因为余人彦每一步的料敌机先,才是这支军队能走到今天的根本原因。 当此时节,余人彦身上系着无数人的富贵期望,如果他有什么事,这支军队就算不立刻分崩离析,也会彻底失去进取的可能。 为了自身和其他人的富贵,郭侃必须劝住余人彦,不能让他涉险。 余人彦明白郭侃的担忧。 他的武功虽然堪称全军第一,但诈城的危险性实在太大。 城门对辽军的重要是不需多言的,一旦城门有变,辽军必然会趁着己方主力为至的间隙,不顾一切的冲杀,以求夺回城门要地。 届时兵凶战危,敌众我寡,再厉害的高手都有可能被活活耗死在乱军之中。 而他一旦有什么事,老爹的本事又不足以统领全军,届时这支倾注他心血的军队必将会走向分裂和败亡道路,灭辽建国再无希望。 无数人从龙开国的富贵梦,都将彻底沦为可笑的南柯一梦。 余人彦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必要不拼命。 既然郭侃愿意接过这个重担,他自然乐得从善如流,把这副重担交给郭侃。 从余人彦手中接过诈城重任的,郭侃精挑细选出三百随他诈城精锐,都是包括亲军营在内的各部精锐。 诈城最好的时间应该是晚上,现在刚过午时,按说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余人彦没得选,这边打起来之后,又是炮声,又是铳响,动静闹得这么大,辽军肯定会有所察觉。 而且整整三千辽军,不可能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也许这会已经有个别侥幸逃脱的辽军往狄道城报信去了。 时不我待,他这边拖的越久,狄道城里的辽军反应时间就越多。 …… 狄道城南门 辽军原本在城外下了一处营寨,与狄道城互为犄角,由这段时间极受耶律洪基器重的一文一武两臂膀,耶律大石和萧峰共同统领。 但一万多兵马被先后派回长安回援之后,兵力空虚的耶律洪基就下令放弃城外营寨,收缩兵力,入城固守。 守军已经接到开往长安的兵马中伏的消息,全都议论纷纷,猜测着能有多少人马突出来,上面又会不会派他们去救人。 突然,一个守军惊讶的指着远处,“你们快看。” 其他守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百丟盔解甲的大辽官兵正没命的往城下逃,许多士兵的刀枪都是拖在地上拽着走的。 看这意思,要不是怕有敌兵追上来,这些人早就把碍事的兵器给丢路上了。 数百残兵败将很快就逃到了城下,叫嚷着让守军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可这种事那是寻常士卒和几个底层军官说了算的,只能当做听不到下面的叫嚷。 没过多久,临时充做南城门领的皮室军军官得到禀报,急急忙忙的上城往下看。 城下败兵中领头的将领看到城上有人探头,仔细看了眼,立刻大喊道:“萧哥,是我老韩,快开门。” 城门领一看,喊话的那个他认识,年前还和他一个桌喝过酒呢。 “韩老弟,怎么成这样了?耶律将军呢?” “别提了,还没出熙州呢,就中了埋伏,耶律将军一开打就被弓箭射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