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年,她所积攒的所有银钱,都拿出买褚伯玉的行程。 月色朦胧,宝扇强忍着腿上的痛楚,如同冷寒的仙子,出现在褚伯玉面前。她倒在了褚伯玉的怀里,勾着褚伯玉的脖颈,柔声细语道:“陛下奴婢好冷。” 褚伯玉虽然是帝王,但更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温香软玉在怀,他不禁收紧了掌心的腰肢。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是为野合。 若是被朝臣知道,定要狠狠参上一笔。但宝扇并不在乎名声,她缠着褚伯玉,让他额头的汗珠,滚落到雪白的肌肤上,一次又一次。 疯狂过后,褚伯玉才觉察出自己的失格,他询问了宝扇的名字,得到了柔声的回应后,褚伯玉便允诺给宝扇名分。 但宝扇终究没有等到。 次日,她便被气势汹汹的宫侍闯入房中。她们从宝扇的枕头下,翻找出唐秀女的首饰。没有分辩的机会,宝扇被定了罪,拉到庭院中,狠狠鞭笞了三十棍。宝扇自然不蠢,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鞭笞的棍棒,也用尽了全力。但宝扇无能为力,她身份卑微,周身被强行压制着,只能硬生生忍受着。她身子本就柔弱,行刑未至一半,便没了生气。 意识消散之际,宝扇听到那宫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言语。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勾引陛下颠鸾倒凤同为秀女,惩治不了孙秀女,还教训不了你一个卑贱如斯的舞姬。” 是啊,孙如萱父亲虽然无实权,但毕竟是朝臣之女,她得到褚伯玉另眼相待,众多秀女只能羡慕,心中酸涩,却不敢出手。于是便将这怒火,牵连到勾引褚伯玉的宝扇身上。 宝扇汲汲营营许久,对于想要得到的富贵,确是连临死都没有得到。宝扇甚至不敢想,若她没有死,褚伯玉可会信守承诺,将她好生庇护。约莫是不会的吧,天下男子皆薄幸,他既然得到了宝扇的身子,又何苦纳宝扇进宫。褚伯玉是天子,想要宝扇时,做一对野鸳鸯便够了,又怎么会让宝扇做他的妃子。 怀着这样的凄楚心思,宝扇从梦中惊醒。 她心思缜密,对于梦境之事并非全然相信。宝扇筹划许久,要她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梦境,而放弃自身的计划,那是万万不能的。 次日,宝扇状似无意地向银花提及,她进皇宫之前,家中亲戚便是在孙家做事的。宝扇听闻,此次进宫之人,便有一位孙秀女,不知可否是她猜测的孙家。 宝扇轻垂眼睑,眉眼中有愁绪萦绕:“他们虽然待我算不得好但长久未见,我确实惦念,毕竟他们养护过我几年。” 银花见宝扇这副模样,自然心疼:“你心地总是这样软,他们将你卖进宫中,得了一大笔银钱,不知道过得多么快活,你何苦惦念他们。” 看宝扇垂眸不语,银花面上无奈:“我去探查究竟,可若真是你口中的那个孙家,你也不许单独去见,要带着我同去。” 宝扇轻颤着眼睫,美眸轻动:“银花,你待我真好,我定然听你的话。” 银花便去了秀女所住的宫殿。 她找到伺候孙如萱的宫女,先行表露自己在太后宫中伺候的身份。那宫女年岁尚小,听闻银花的身份,以为她是钟太后身边得脸的宫侍,又被银花接连的几句话询问,理所当然地认为,银花是奉了钟太后命令,才来询问秀女情况。 小宫女姿态恭敬,忙将自己所知道的,通通都告诉了银花。 孙如萱进宫之后,不探寻陛下喜好,也不殷切地去找钟太后问安,只待在自己的殿中,整日看话本子,琢磨怎么给膳房塞银钱,好单独点菜。 银花听罢,只觉得和其他秀女相比,孙如萱的日子,太过悠闲自在,仿佛全然不在一个皇宫中。 但银花只暗自庆幸,此孙家并非彼孙家,宝扇不必和那些狠心的亲戚,再有所牵连。 宝扇听罢银花的话语,轻声叹息,在银花的宽慰下,只得保证,再不挂念那些亲戚,这才将银花送出教坊司。 宝扇捏紧手中的帕子,她深知,自己从未探听过秀女的消息,若是做梦,也不会将孙如萱的性子如此清晰地幻想出来。可见这并不是梦境,而是上天给的预示。 可纵使如此,宝扇没有打算放弃献舞,她自然可以寻个理由,声称不能跳舞,便将这舞蹈首位的位子,让给旁人。可这般,又是凭什么呢。宝扇为了在教坊司内拔得头筹,其中艰辛自然不必多说。 而且,宝扇并不认为,她做的这个预示未来的梦境,是让她放弃攀附上位者,安分地做小小的舞姬。皇宫何等凶险,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宝扇便要香消玉殒。她若是安分守己,不去做攀附高枝的心机女子,其他人便会放过她吗。 定然是不会的。 若是不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