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是村里面朝大山第一排房子, 小道的另一边是个河沟,小甜被她一踹,滚了几滚, 直接落到了河中,好半天才爬起来,浑身已经湿透, 头发一缕一缕贴着,整个人特别狼狈, 起身时还呛咳不止。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我没有舍不得汤翠林,遇上你们俩,我这辈子简直是倒了大霉。回去告诉汤翠林,以后你们俩谁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咳咳咳……”小甜好不容易才理顺了气, 愤然道:“你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打人触犯律法……”
楚云梨呵呵:“那你去告啊。”
小甜噎住。
她总觉得刘桐花在与她对簿公堂这件事情上有莫名的底气。每次对上刘桐花这种语气和眼神, 她都特别心慌, 可又一想,那些事情刘桐花不可能知道。
这多半是个没见过世面, 不知道公堂有多凶险的人, 才会张口闭口让人去告状。
“你等着!”
小甜放下话,左右看了看, 灰溜溜往家的方向跑。
不是她不想找人来评理, 毕竟刘桐花打人不对,怎么说都该是刘桐花跟她道歉, 但是她刚才跟刘桐花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适合让村里人听见,如果让他们知道一个外地人哄骗村里的姑娘与人私奔,到时兄妹俩在村里肯定会被所有人孤立。
楚云梨没有去追。
她没把这件事情往外说, 小甜可能还会去哄骗其他对汤翠林有好感的姑娘,但村里的姑娘都不傻,再怎么喜欢也不会与人私奔的,更何况,谁家都不愿意和周大夫作对。
喜事过后,刘家人继续在两块地基上忙碌。
汤翠林带着新婚妻子在村里转悠。周半夏是真的很满意自己的夫君,以前在村里都等着别人喊她,如今也主动打招呼了,她在楚云梨面前吃了不少亏,不敢上前,却经常在楚云梨地基前的路上与人闲聊,一站就是半天。
而汤翠林始终耐心陪着。
一转眼,到了约定好启程的日子,楚云梨已经提醒过不止一次,算是仁至义尽,周半夏没有起疑心,可见她有多信任汤翠林,这样的情形下,楚云梨说再多都没有用。
汤家的宅子在村口,他们走的那天,找了三架马车,每一架马车上都塞得满满当当。
值得一提的是,汤翠林当初给的聘礼是八两,而周大夫大气,将所有的聘礼给了女儿不说,另给八两的压箱底,除此外,衣衫被褥锅碗瓢盆包括家具一应俱全。
汤翠林宅子是新造的,这些东西也全部置办了新的。因此,嫁妆全部都没有拿出来用,锁在了空屋子里。
他们启程走,楚云梨去地基的时候刚好碰见周半夏正在和早起挑水的村里人道别。
“他们兄妹只有一个舅舅了,娘亲舅大,舅舅本来就很亲,更何况只有这一个亲人,我得去见过长辈,才算礼成。”
按照常理,事情就该这么办,谁都没有起疑心。
上辈子的刘桐花也觉得应当应份,该跟着去一趟。反正就是去过一个年,且仅此一次,此后汤翠林兄妹俩就会留在村里安心过日子。
结果呢,一去就丢了命!
值得一提的是,上辈子刘桐花成亲,汤翠林席面没有办这么好,聘礼只给了五两,不过,刘家没留,全部给刘桐花自己收着,压箱底是一两,嫁妆并没有周半夏这么多。
那时候周半夏也对他死缠烂打,刘桐花真以为自己嫁得良人。很明显的事啊,如果汤翠林不是真心喜欢她,又怎会舍弃处处都比她好的周半夏?
包括回汤翠林家乡的路上,刘桐花虽然疲惫,却特别高兴。
最开始发现不对劲,是他们离乡的第四个夜晚,用汤翠林的话说,他家在五百里开外,不用怎么赶路,五六天就能到。那天晚上特别冷,刘桐花被冷醒了,发现身边冰凉一片,汤翠林不在……两人成亲后没有圆房,汤翠林说要见过长辈才算真正礼成,那时候再亲密不迟。
刘桐花一个女人,也不好主动。再说汤翠林这番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再没有圆房,两人是同睡一床的,身边的人不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刘桐花怕他出事,也怕遇上黑店,当即悄悄摸摸出门,正想在客栈中四处找一找,就听到隔壁门内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喘息声。
刘桐花觉得不对劲,那声音很像是汤翠林所有,她踮着脚从窗户缝隙往里瞧,就看见了赤身裸体纠缠的二人。
其中的男人,正是汤翠林。
更让她崩溃的是那个女人,那女人是小甜!
当时刘桐花感觉自己要疯了,这两人可是兄妹呀。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刘桐花在村里长大,本身就不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当即就想要问个清楚,于是上前敲门。就在敲门时,她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
这二人是兄妹,那是他们自己说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