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歪理?
姚成晃狠狠瞪着她。
忽然, 他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回望过去,对上了赵运安的眼神。那眼神怎么说呢,乍一看像是幽静的湖, 细看就会发现里面暗潮汹涌。
姚成晃吓一跳, 别开脸:“头上的伤最是说不清, 我也不讹你, 带我去看看大夫就行了。”
楚云梨再次冷笑:“凭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 我捅死你, 都是你活该。”
芬芳皱眉:“康宝云,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不觉得啊。”楚云梨上下打量她,“姑娘是愿你负天下人,不让任何人负你。你要是站在我的位置,怕是真的会把姚成晃给弄死。”
芬芳其实不差钱, 花娘赚的钱大部分都要被收缴,但每人都有自己攒钱的法子, 比如客人的打赏……这一份是自己收着的。眼看康宝云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也不说带人去看大夫,芬芳不想继续耗下去, 扶着姚成晃上马车:“咱们不跟疯子计较。”
楚云梨不放过她:“你说谁是疯子呢?”
芬芳怒极回头,忽然冲着赵运安嫣然一笑:“赵公子,你未婚妻这样胡搅蛮缠,你不管管么?要知道,她纠缠的可是别人的男人,就算是曾经二人是夫妻,她这样揪着不放,很难让我相信他已经放下了。”
赵运安目光直直看着她, 脸上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变,严肃地道:“姑娘自重,我不是你花楼里的恩客,不用冲我这么笑。”
芬芳笑容僵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芬芳的笑容是刻意练过的,过去那些年里。她这样的笑容让自己无往不利,哪怕是不喜欢花娘的男人,也不会这样厌恶她。
姚成晃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拉了芬芳:“我们走!”
他们的马车在前,楚云梨一行人在后。
赵运城委委屈屈重新爬上来,两辆马车继续往城里走。
相比起后面马车中的静谧安宁,前面的车厢里并不平静。芬芳被人那样说,心里挺郁闷,没什么心思说话。
姚成晃头痛得厉害,想找个地方靠一靠,结果刚刚靠近就被推开。他也恼了:“芬芳,能不能跟你商量点事?”
芬芳因此还在自己被人奚落的事情上没有收回,没搭理他。
姚成晃掰过她的肩膀:“我们俩已经好了近五年了,你也不再年轻,曾经许诺过要做我的妻子,与我白头偕老。可你方才在做什么?并且还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你好多次都冲男人那样笑。你把我当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道:“只有花楼中的女人才会那样媚笑!”
这话对于一心想要逃离花楼那种泥潭的芬芳来说,无异于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了一把刀。她脸色当场就变了:“那你让我怎么笑?”
姚成晃说不清,反正花楼里的女子一颦一笑包括行为举止和普通人家出身的姑娘都大不相同,前者总是能挑起男人的欲望。可要是真说哪里不同,他又分辨不出来。
“反正不要用那种笑容。”
芬芳别开了脸:“你不让我跟别的男人来往,自己却一个接一个的娶妻!姚成晃,我知道这人是会一步步退让的,你退了一次,接下来就会有无数次……”
姚成晃不觉得自己有错,为了芬芳,他忤逆双亲太多次,一把年纪了跟个混混似的在城里度日,跟他同龄的其他人孩子都满地跑了,他的孩子还没影儿。
“不会的,娶妻是我的底线。再不会做其他对不起你的事。”
芬芳沉默下来,半晌道:“姚成晃,你不觉得为了和我在一起付出了很多吗?”
姚成晃抬眼看她:“我愿意!”
“可是你执意不娶妻,执意不生孩子,虽然如愿和我相守,可你对长辈歉疚无比,这份歉疚也分担到了我身上,我只是想找一个普通的男人,过普通的日子而已。不想背负这些,你能理解我吗?”芬芳将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话合盘托出,“你是个好人,我承认你对我好。但是,你的家人接受不了我!”
姚成晃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可你的出身就注定了你不可能得到夫家的谅解,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夫家人都会为难你,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像我一样跟你在外单独住。”
芬芳不以为然:“这世上那么多的人,我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说实话了!”姚成晃激动地道:“不管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对你有多好,你始终没有想过和我共度余生,不过是暂时和我在一起。芬芳,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有啊!”芬芳振振有词,“我就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不愿意受丝毫的委屈!”
姚成晃气得头痛都忘了: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相比他的激动,芬芳语气平静得很:“够好啊,所以我为了你妥协,愿意为了你和不喜欢的人纠缠。甚至背上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