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醉鬼讲规矩道理, 那纯属白费唇舌。
周深楼忍了忍气,转身出了门。院子里不止那一间房,他去了隔壁, 又让人给自己准备热水洗漱, 等到收拾好,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 再回到方才的屋子,才看到那女子已经洗完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对陈婉晴是真的起了几分兴趣, 这兴趣还不小, 所以才会看到她嫁人了之后还要想方设法把人弄到自己身边。
今天是一人的新婚之夜,他之前还挺期待的, 可兴致被方才那一滩吐出的秽物打消了大半。
越想越气,他上前揪住床上女子的衣领。
楚云梨以为他看到自己睡着了之后会改日, 本来就没睡,被这么一扯, 立刻翻身坐起。
周深楼见她醒来, 眼睛一亮, 欺身而上。
楚云梨顺势往后倒,干脆抬脚一踹。她下手向来狠,这人是哪里薄弱踹哪里。一脚踹出之后, 周深楼整个人像是被卸了力气一般整个压在了她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抬眼一瞧,看到他眼睛都痛红了, 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陈婉晴!你找死!”
看他咬牙切齿,楚云梨慌慌张张将他推开挪到了床尾:“那个……周公子,我也不知道是你, 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喝酒误事!怪我怪我,你痛不痛,要不要请大夫?”
这一脚下去,一个月之内是别想跟女人亲近的。
周深楼咬牙点了点头。
楚云梨翻身下床,打开门去院子里吩咐人请大夫。
丫鬟和婆子一头雾水,看到周深楼真的受了伤,不敢怠慢,慌慌张张跑走。
一刻钟后,大夫被随从拽了过来。
大夫累得气喘吁吁,进门后看见周深楼额头上满是汗,脸色煞白,明显痛得狠了,也不怪随从拽他了,忙打开药箱,拿出脉诊:“公子是哪里不适?吃了不合适的东西吗?”
楚云梨“心直口快” 地道:“不是的,他那地方受伤了,挨了一脚,之后就不怎么说话。”
大夫:“……”
周深楼:“……”这是什么光荣的事么?
他闭上眼,讳疾忌医要不得,反正都要说,他自己是不好意思说的,当时情形也只有陈婉晴最清楚。说就说了吧。
大夫看了看周围:“这……我得看看伤处。”
周深楼摆摆手,所有人都退下,楚云梨也跟着往外走。而周深楼在看到了她的动作后,冷笑一声:“婉晴,你要到哪里去?”
楚云梨:“……”这人有暴露癖吧?
当然了,周深楼眼中,陈婉晴已经是他的女人,两人早晚都要坦诚相见,不让她走也正常。
楚云梨也不是真的不能看,她是大夫,看过的男人不说上千,上百是有的。周深楼好意思,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过,陈婉晴才嫁人半个月,还是得装一装羞涩的。于是楚云梨站在了大夫旁边,看着周深楼解开衣衫裤子,当大夫看见他的伤处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深楼立刻就察觉到了大夫这一瞬间气息上的变化,忙问:“伤得很重?”
大夫哑然,这哪里是重,多半是废了,能不能再生孩子,大概只有老天爷知道。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公子的打扮,虽然这屋子不算是多奢华,可他的气度和身上料子看得出,这位公子出身不凡。至少也是很富裕的大户人家出身。
好端端的公子被人给踹废了……他出门之前该翻一翻黄历的,今天就不该开门。
“还行。”大夫随口敷衍。
周深楼支着耳朵听大夫的答复,得了这一句,立刻放下心来:“开方吧。”
大夫开了方子,临出门时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这院子里除了那位公子之外,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大概就是这个容貌不错的妙龄姑娘了,当即示意楚云梨跟他走,到了少人的地方,低声道:“伤势很重,这事最好是告知公子的家里人,让他们另请高明,此事越快越好,耽搁不得。”
看周深楼努力撑起身子,刚好看到大夫在跟陈婉晴说话,等人进门了,立即问:“大夫怎么说?”
楚云梨可不怕打击到他,实话实说:“说是不一定能治得好你的伤。”
周深楼眼睛瞪大:“何意?”
“就是……伤得有点重的意思。”楚云梨叹口气。
周深楼面色大变,听到她长长叹一口气,问:“你愁什么?”他还没发愁呢。
“说起来我这命是真苦,身为家里的长姐,小小年纪就要出外做工,后来被公子您看上,又被强逼着嫁人,嫁了人还不消停,又被人强逼着和离,如今还不小心伤了公子……若是让夫人知道,我大概要活不成了。”楚云梨又叹口气,“死就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周深楼在得知自己伤得很重的一瞬间,真的有把面前女子弄死的念头。听了这样一番话,又觉得陈婉晴好像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