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必要下手这么重呀。 当然了,范继良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能张六娘真的没还债,癞疙宝他们可能随时会找上我们。 夫妻俩都受了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靠着请来的那个妇人忙活。她会干活,却不会接客。范继良最近没有客人,干脆就将人放回家了。 整栋楼里只剩下了二人,做饭的人都没有。范继良就找了人帮忙去相熟的炒菜摊子,让他们做好了送来。 多年的邻居,暂时可以赊账,等两人好转过后赚了钱再还不迟。 炒菜的人姓廖,家里的儿子今年都十七了,跑得特别快,送饭的人就是他。 送饭过来,等着夫妻二人吃了,他还要将碗筷收走。要是忙的话就将饭菜送到,过一会儿再来收。今日不忙,他特意坐在边上等。 干等着也不像样子,总不能一直盯着二人吃饭吧?于是他没话找话:“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这话一点都不假。” 范继良正吃着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压根没往心上放。 “那个之前来逼迫你,将你打伤的癞疙宝,被抓到大牢里去了。” 听到这话,范继良下意识抬头,饭都吃不下去了,因为嘴里包了一大口,还险些被噎着,他忙不迭灌了几大口水,好不容易顺了气,忙问:“这话怎么说的?” 荷花浑身疼痛,可不吃饭也没人会喂她,只能强忍着疼努力吃,听到这话,也抬起了头来。 “听说他们之前打死了人,被人给告了。还在茶楼追债呢,就被衙门带走了。” 范继良心头一个“咯噔”,搞不好张六娘不是故意吓唬他,是真的没有还债。 何富贵欠的是赌坊的债,可不是癞疙宝,就算他被抓了,赌坊也还是会上门讨债的。 想到此,范继良连饭都吃不下了,只觉得心头梗得慌。 荷花也吓一跳,要是张六娘没还债,范继良兴许会被那些人逼死,之后那些孩子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范继良一个子儿都得不到,更没有她的份了。 范继良再问其他的,孩子也不知道,等人收走了碗筷,夫妻俩心头都很是不安。 得知了这事,范继良夜里都睡不着,睡着了也会被噩梦吓醒。 就这么煎熬了两日,这天忽然听到楼底下传来一阵喧闹。范继良努力撑起身子挪到窗边,一眼就看到底下癞疙宝看着人横行霸道过来,直接就开始踹客栈的门。 有邻居看不过去,大着胆子道:“他们不是不来给你开门,是下不来,两人都受着伤,躺在床上吃饭都等着人伺候呢。” 癞疙宝置若罔闻,把门板给踹坏了,进门后直往楼上奔来。 范继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荷花也开始瑟瑟发抖,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但害怕没有用,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没多久,门板被人踹开,癞疙宝满脸阴沉地进了门。 “还钱!” 荷花假装自己不存在,努力往后缩。 范继良鼓起勇气:“不是说让你们去问孩子要吗?他们拿不出来,孩子他娘有啊,张六娘又不缺这点银子,你们用点心,肯定能够……” “看不出来,你这心可真毒。”癞疙宝冷笑:“那女人在和衙门合伙做生意,那话怎么说……说是给全城的百姓谋利,大人都站在她那边,除了衙门之外,城里最富裕的几家也参与了。人家那么雄厚的靠山,你让我去问她要钱,老子就不该对你心软。” 范继良心里害怕极了,不是说这个人因为打死人被抓了吗? 凭着他们处事的习惯,伤人致死肯定是有的,大人怎么就没他们全部关起来呢? “我不知道。”范继良嘴上解释,心里则被的这话狠狠震惊了。张六娘竟然找了那么多靠山,她哪里来的本事? 夫妻十几年,怎么以前就没这么能干呢? “老子这一次能全身而退,折了好几个兄弟在大牢里,他们讲义气,没把老子供出来,老子就得养着他们的妻儿老小。这银子你必须还!”癞疙宝没有如往常那般半真半假的威胁,把话说清楚后,直言道:“我记得你这间客栈当初便宜了十两,就为了让东家答应继续让你做生意?” 范继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点头。 “那你去把那十两银子讨回来,老子今儿就放过你,否则……”癞疙宝目光落在荷花身上,呵呵冷笑两声。 虽然没说话,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这银子还不上,他们会把荷花带去卖掉。 荷花察觉到他的视线,简直都要疯了。她当初做梦都想要逃离何富贵,就怕身不由己。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找范继良哭诉,一切都挺顺利,她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虽然范继良欠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