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贱夫妻百事哀! 乔玲珑小的时候是吃过苦的, 那种饿到直反酸水浑身乏力,直到烧心烧胃最后昏厥过去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相信女儿吃了苦后,就知道该选怎样的男人了。 “都怪你, 说什么不在乎家世只在乎人品。要不是你经常这样念叨,福彩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梁王觉得自己很冤枉:“堂堂郡主, 我哪知道她会看上一个一无所有的……老男人?” 如果闫昌南是个年轻有为之人,哪怕没有家世, 王府养着就是了。可是,他有妻有子,甚至还有外室,对待外室又是那般的冷漠不留情, 都这样了福彩竟然也看得上。 是的,当初秋玲求情,其实梁王夫妻都很清楚她腹中孩子是谁所有,结果呢, 闫昌南亲口吩咐让人灌她一碗落汤药,又让人打了那么多的板子,直接要了人半条命。 说到秋玲, 梁王心中一动。 当初救下秋玲,本也是想为自己所用。这就是悬在闫昌南头上的一把刀, 但凡他要面子, 就得让着秋玲。进而替他办事。 如今看来, 秋玲该有别的用处。 楚云梨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李修文一点配药的心思都没有,他踌躇半晌,鼓起勇气出门,道:“明月, 你就把方子给我吧。” 闻言,楚云梨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李修文消瘦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真的是人在衣中晃,瘦成了一根竹竿,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刮上天。那眼眶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如果不是一身衣衫用的是金贵料子,真就跟个难民差不多。 她张口就来:“方子我忘了。” 李修文有点绝望,他不认为一个大夫会忘记自己配过的药方,尤其水明月习武之余将医术学得这般好,记忆力一定非同常人。他没有戳穿,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你用了什么药,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楚云梨转身:“我得回山上,你们自便。” 李修文知道她是不愿意说才说自己忘了,不甘心的追问过后,也没得到答复,按理来说,这时候就不该继续纠缠,可他真的熬不下去了。每天要放三碗血给乔玲珑,不然她会痒,痒了就要抓,抓了就会破皮伤肉。 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只要能够不破自己的肌肤,付出什么代价都行。更何况,这还根本不要她付出,那自然是不抓挠最好。 除了一天三碗血,李修文还得放些破除里面的药方,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他熬不了几天了。本想歇一歇,梁王又威胁他,如果他敢撂下不干,梁王就会为难医谷众人。 李修文自认愧对师父教导,哪里还好意思叫麻烦往师父身上引?因此,这些天一直在强撑,睡觉都只能小眯一会儿。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倒下去,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眼看着水明月头也不回出门,李修文真的一头栽倒了。 梁王气急,却也不能真的去为难医谷。只一个水明月就很难缠,再惹上医谷,一天应付这些就够了,他的大业怕是再无希望。 * 福彩拉着闫昌南走出了院子,脚步轻快,唇边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做郡主其实是一件苦差事,走路得注意,说话得注意。小时候我学规矩没少被嬷嬷骂。昌南,日后我们就做一对寻常夫妻。好不好?” 闫昌南:“……好!” “只是我出家许久,已囊中羞涩。大概不能照顾好你。” “我有银子。”福彩说着,又去摸腰间的荷包。 刚才那个暗卫已经顺走了她身上的首饰和荷包,也就是福彩没有习武,才丝毫没有察觉到。闫昌南看在眼里,到底是没有出声提醒。 提醒了又能如何? 暗卫明显是听王爷的吩咐才这么做的,福彩为了他跟梁王夫妻吵得那么凶,已然惹人心厌。要是为了这点鸡零狗碎的东西吵闹,梁王更不会原谅他了。 再说了,吵完了同样拿不到。 闫昌南提议:“咱们去你的封地吧。” 福彩颔首:“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荷包掉在了何处,还发现自己的首饰也没了,好在她的腰带上缀着一颗玉石,能值不少银子。她想了想,拽着闫昌南大喇喇进了路旁的一间当铺,一使劲抠下了那枚玉石。 “这个值多少?” 说实话,如果玉石没抠下来,上面带着梁王府的标记,当铺的人还不敢收。如今只剩下一颗玉石,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朝奉拿起瞅了一眼,又瞄了一眼二人,道:“破损的玉石一颗,三十两银子!” 福彩再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那玉石很贵重,至少得当个几千两。怎么可能才三十两? “你个破黑店,老生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