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想再说,前面的女子已经加快脚步离去。 这件事发生之后,陆家一如往常。姜欢黎并没有搬走。 楚云梨没有去闹,也没有要回国公府,她打算在这歇几天,毕竟,回了国公府之后,休想有清静日子过。 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楚云梨在院子里散步,七月从外头进来,眼神中带着压抑的兴奋。甚至高兴到顾不得尊卑,拽住了楚云梨的袖子就往屋里拉。 楚云梨摇头失笑。 七月和邓如玉相依为命多年,上辈子邓如玉在这府里不得善终,作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七月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主仆两人到了屋中,七月递过来一封信:“后院的梅大娘塞过来的,据说是一位姓华的公子送来。” 华姓很稀少,倒是孙华耀偶尔会这么自称着给邓如玉送信。 楚云梨心下叹息,撕开信封。 信上说,他这几天病了,如今还下不得床。对她嫁人之事很是伤心,不过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并没有怪她。还说,他打听过陆家公子的病症,不像是即刻要死的模样,但听说他身子很弱,活不了多久,他愿意等。等到三十岁,若是罗敷还有夫,他便死心另娶。 言下之意,竟然是还想等邓如玉好几年的架势。 上辈子邓如玉回门时从孙姨娘手中接到那封约她私奔的信时,又是欢喜又是难受。人一辈子胆大不了几次,她左思右想过后,还是放弃了。 说到底,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毁了他,也不是非要长相厮守。孙华耀眼瞅着有大好前程,两人离开京城固然能甜蜜一段时间,但能甜多久? 邓如玉不敢赌,她过去的十几年人生当中,得到的最真挚的感情大概只有这一份。与其为了暂时的欢愉日后两看两相厌,不如就此别过,将那些美好压在心底。 拿到这一封信时,她回了信,表示自己已嫁为人妇,不管是为自身名声还是为了国公府,都不会再和孙华耀私底下来往。 孙华耀接到信,又大病一场。等他好转,孙家和国公府连婚期都定下了。 婚事到这一步,再退亲就是不给国公府面子。孙华耀再不想娶,也不得不顾念家人。他读那么多年的书,全靠家里人供养,他不能让全家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邓如月如愿嫁了过去。 夫妻俩相敬如宾,邓如月就跟个疯子似的各种折腾孙家众人。邓如玉走得早,不知道孙家最后的结局,她只知道,邓如月不是个好媳妇,不能让她毁了表哥。 七月很是好奇,却又不敢多瞧,眼看主子将信收好,她好奇问:“公子说了什么?” “他生病了。”楚云梨叹息一声:“读书人身子就是弱。” 七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恰在此时,门被人推开,陆海南走了进来。 他最近喝了对症的药,身子越来越康健,但到底病了多年,还得细细调养。进门后看到主仆二人,他目光落在了楚云梨的手上。 此刻楚云梨手中还拿着信。 陆海南走到她面前:“那是什么?” 楚云梨扬了扬信纸:“我表哥送来的。” 陆海南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写了什么?” “与你无关。”楚云梨似笑非笑:“若是没记错,咱们俩之间可是有契书的。陆大哥!” 说好了以兄妹相称的! 陆海南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厚道,咬牙道:“哪怕我只是你兄长,担忧你也不算是错。我怕你被别的男人所骗。” “表哥不会骗我。”楚云梨看他脸色不好:“我跟他之间多年感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理解的。就像是你笃定姜欢黎不会害你性命一般,他也不会害我!” 陆海南忍不住强调:“你如今是我妻子。哪怕是假的,也不好明目张胆与外头的男人来往吧?” “我可以不是啊!”楚云梨起身:“你这是赶我回国公府?” “不!”陆海南看他走了两步,心下着急:“如玉,这些天我想了许多,真的想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不如你考虑一下?” 楚云梨是走到桌边倒茶的,闻言失笑:“不考虑!” “孙华耀有功名在身,确实比我要好。但我也不差,你嫁给我,至少衣食无忧,我不要你的嫁妆贴补家里的花用!”陆海南追到桌旁:“你凭什么认定他对你一定是真心,而不是看上了你丰厚的嫁妆?” 楚云梨喝完了茶水,才不紧不慢地道:“不管他看中我什么,我又不会嫁给他!这天底下除了你和她之外,还有许多男人。” 话里话外,竟然是两个都不嫁。 陆海南一脸惊奇:“那你想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