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压着声音道:“不说实话, 我杀了你。” 常老爷哪里还敢隐瞒? “是……是我城里的堂哥,他家女儿嫁给了艾府,偏偏她那公公盛宠一个妾, 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交到了那个妾室手里。有那女人一天,我那侄女就不能接手家中银子……那妾室就是出自左家……这位壮士,你有话好好说,先把这么锋利的玩意拿开。这一个弄不好,可真要弄出人命, 我都老实说了,你……你就……走吧……” 楚云梨眯起眼:“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常老爷:“……” 他不敢不说, 颤巍巍将手指向房梁上:“那有个匣子!” 楚云梨抬手,狠狠劈在他脑后, 下一瞬人晕倒, 她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地上, 然后翻身上房梁将匣子抱下来,您走之前, 实在气不过, 狠踩了人一脚。 常老爷被痛醒, 一句痛呼还没出口,只觉得脖颈一痛, 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楚云梨捧着箱子回到村里的左家,这一回真的安心睡了一觉。天亮后, 她打开匣子,顿时就气笑了。 因为这匣子里的银票分明是城里的常家所有,简直连丝毫掩饰都无。或许在他们眼中,左玉翠根本就不可能查到此处,左家到死都不知道是谁算计了他们。 “玉翠, 你醒了么,起来吃饭。” 楚云梨打开门,道:“我还有事,得赶回城里。” 本来她是想着左玉翠这么多年没和家人相处,却又互相牵挂着对方,应该多相处一段。但是,这短短的一两天以前让她明白,在过去的那些时光里,左玉翠和家人已经彻底生疏。 一家子面对她时小心翼翼,仿佛那不是亲人,而是客人。 既然如此,楚云梨便不留在这里打扰他们了。 左母一脸惊讶:“你不是说会回来小住几天吗?我这床都给你铺好了,这就是你的屋子,好不容易回来,别急着回去。” 楚云梨留在这里,他们过得那样小心,这可不是她的本,当即吓唬道:“那天你也看到了那个新开的瓷器铺子,我手底下近二十间门铺子等着我管。你别看我顺手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其实都是我费心费力帮着看铺子得来的工钱,要是出了岔子,老爷怪罪下来,会把我银子收回去的。” 这样的话出来,左母哪里还敢拦着? 一家人用了早饭,左母送她上马车时,忽然看到儿媳欢欢喜喜从外头回来,本来她是让儿媳去村里买些老母鸡,就算买着了,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她好奇问:“有什么好事,你笑成这样?” 杨氏低声道:“昨晚上疤子回来了。不知道又惹了谁,被打得浑身是伤,站都站不起来。刚才我听说了,特意过去看,本来是想质问他打了人逃跑。结果他看到我就跟看到了鬼似的,不停的往后挪。”她若有所思:“娘,这教训他的人该不会和咱们家有关吧?” 说这话时,她目光落在了楚云梨身上,眼带询问。 楚云梨总不好说是自己动的手,道:“恶人有恶报,那是老天有眼。我还得赶回城,不好再耽搁了。往后若遇上了事,一定能城里找我。” 左母想要还银子,再次被她拒绝。 * 回去的路上都挺顺利,楚云梨到家后不久,刚刚洗漱完,艾华明就赶来了。 “不是说要小住几天吗?” 楚云梨看他一眼:“我回家是为了查事情的。你应该也派人去查了,结果如何?” 艾华明摇了摇头:“那个跟你哥哥一起喝酒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了庙,我让人盯着他家。只要人一出现,立刻就会问个清楚。” “他已经回来了。”楚云梨将手里的匣子递过去:“我偶然得知,他会找我哥哥喝酒,且故意闹事。是因为有人指使,指使他的人姓常,在镇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也是你儿媳的本家叔叔。这些银票,就是你亲家收买他时给的。” 艾华明听到她说出前因后果,一开始还挺惊讶,后来就满脸麻木。 “这些都是真的?” 楚云梨冷声道:“常府和我家镇上那个常家早已经出了五服,平时都没有来往。常府的银票出现在他家,你说真不真?” 艾华明沉默:“玉翠,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楚云梨颔首:“同样的条件。你要么给我放妾书,要么给我铺子,不过,这一次我要四间门!” 艾华明:“……” “怎么不去抢?” “我就是在抢啊!”楚云梨振振有词:“我哥都断了一条腿,你都不让我计较,难道你不该给我补偿?” 艾华明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