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急,他额头上都是汗,一路跑过来的,气都喘不过来。” 楚云梨披衣起身。 周平安眼疾手快帮她裹了个披风:“小心着凉。” 两人一起到了前院门外,鲁大力已经喘匀了气,额头上汗水还没干。看到二人,他急忙迎上前:“荷花,不是我要来打扰你。你娘她为了去上工,起早后在院子里摔了一跤,那骨头都……都移位了,你赶紧带平安看看去吧!”他又补充道:“这一次我没请别的大夫!” 摔跤这事,算是意外。 汪氏如果真受伤了,楚云梨不可能不管。两人很快拎着药箱去了一趟。 院子里,汪氏靠在躺椅上,痛得直吸气,满脸的眼泪。看到女儿后,眼泪就落得更凶了。 楚云梨叹口气:“你不用起那么早的。” 汪氏不愿意干活,去皂坊就是混日子,又不赶时间,这摔得也忒冤枉了。 “我……”汪氏垂下眼眸:“看看我的腿,好痛。” 周平安蹲下,伸手摸过,道:“骨头断了,得好好养着。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地。” 鲁大力一脸懊恼:“都怪我。要是我能做点生意,李娘不用起早上工,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他凑到汪氏跟前:“你痛不痛?想吃什么?” 汪氏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根本就不接话。 鲁大力叹口气:“都说吃哪补哪,一会儿我去找杏花娘,让她给你留两只猪蹄。”说到这里,他顿住,侧头看向楚云梨,不自在地道:“荷花,你娘的药钱……我是出不起了,这猪蹄必须吃,但我现在……你能不能给我五两银子,我用这来给你娘调理身子,就当是我问你借的。” “不能!”楚云梨瞄了一眼汪氏:“猪蹄而已,我还养得起。一会儿我让大娘炖好了送过来。” 还得亲眼看着汪氏亲自吃下去才算数。 拿这事抠银子,想都别想。 鲁大力:“……” “你整日事务繁忙,照顾你娘的事就交给我吧。再说,你娘是我妻子,她的吃穿本就该我……” 楚云梨打断他的话:“那也是我娘,身为女儿孝敬生母是应该的,你不必跟我客气。” 鲁大力:“……”真不是客气。 以后这补身的东西都由林荷花的厨娘送来,他一个子儿都见不着,关键是汪氏是真的受了伤,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也照顾不了他了。那厨娘还要天天过来查看……鲁大力真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他哪里想得到,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对母亲特别淡漠的林荷花,在汪氏受伤之后会这般贴心? 将心比心,换作是他,手头大把银子捏着,能够拿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豆腐干子都已经卖到了城里,一批货就要收好几两银,还有皂坊和医馆,天天财源滚滚来。五两而已,抬手就给了。 偏偏林荷花不给,这特么也太会过日子。 楚云梨还有事要忙,给汪氏包扎过后,夫妻俩就离开了。她没忘了吩咐厨娘给这边送吃的,但却只送汪氏的那一份。 至于鲁大力……她没提刀砍这个男人已经是客气,不可能再让他占便宜。哪怕只是一顿饭,也不行! * 等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鲁大力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石墩子:“艹!” 他太过生气,忘了那是石头,痛得直跳脚。 汪氏看在眼中,一点都不觉得好笑,道:“我就知道你的算计会落空。鲁大力,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拿高长河当亲生儿子。” 鲁大力跟没听到这话似的,恨恨道:“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照顾了她那么多年的吃喝,她连五两银子都不给!” 汪氏不想断腿的,今早上这个男人直接让她从床上拖下来,生生打断了她的腿。再去请人之前,他已经跪地道歉,汪氏不想原谅,可腿已经断了,且他是树林的爹,夫妻俩闹翻对孩子不好,几番权衡之下,这才忍了下来。 忍归忍,但这不代表她就不生气。 “我们母女根本就不是你养的,林家的宅子和铺子每年有几两的租金,我们母女俩那点花用是足够的。” 鲁大力不服气:“我每年给你添新衣,还时常给你好吃的……” 汪氏不耐烦打断他:“我是你的妻子,还给你生了儿子,你不该养着我吗?” 眼瞅着再说下去又要吵起来,鲁大力别开脸,他想发火,又不想和汪氏闹得太凶,恨恨一跺脚,奔去了厨房。 高长河还住在这个院子里,等着吃他做的早饭呢。 “已经是第二天了,你给我准备的银子呢?” 汪氏在屋中听到这话,耳朵都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