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但儿媳这模样, 明显就是知道了什么。 郡王妃不敢深想。 另一边,关海全其实舍不得与妻子分开,两人夫妻多年, 杨艾草一直逆来顺受,又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平时也不管他纳妾, 还会帮着管教妾室丫鬟和庶子庶女, 换一个女人,肯定做不到她这么忍气吞声。 再有,这人都是有感情的,他不认为杨艾草有错到被休离的地步。眼看母亲没有接话, 他觉得机不可失,急忙上前劝到:“母妃, 艾草也没有多大的错,您还是消消气。大不了,等她养好了身子,再让她好好跟您赔礼道歉。” 什么道歉? 就差明摆着说等杨艾草养一养就继续去捡豆子了。 “我没有错。”楚云梨坦然道:“你们要休我,我没反抗,是因为我爹身份低,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我爹能与你们抗衡, 凭我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你们休一个试试?” 郡王妃面上有些下不来,她气得指着楚云梨大骂:“你看她像是要认错的样子?”一句话落, 她呵斥道:“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后你就跟她过吧。” 语罢,拂袖而去。 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关海全这个世子非要留住夫人, 她不想因为儿媳和儿子生份,这才妥协不再休弃杨艾草。 但关海全和朱氏刚才在正院那边看到过她如何发火的,那架势分明是铁了心要送杨艾草回娘家。甚至真的在出门时已吩咐人去请了杨大人过来。 这样的情形下,生生把休弃的话收回,尤其还是在杨艾草提出了一个姓周的寡妇后……怎么看,问题都出在那寡妇身上。 朱氏眼睛亮晶晶,想要问吧,她这些年来和杨艾草相处不睦,加上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问这话,眼看没好戏看了,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的屋。 关海全挥退了下人,还亲自关了门,此时屋中只剩下夫妻两人,他凑到了楚云梨面前,低声问:“你刚才那话是何意?母妃为何要为我聘一个寡妇?” 虽然母妃否认了,可她收回休弃之言,明显就是因为妻子口中的周姓寡妇。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能够让母妃大费周章休了杨艾草腾地儿,后又因她受人掣肘? 楚云梨摇摇头:“无知是福。” 关海全皱了皱眉:“那女人对我有妨碍?” 楚云梨终于抹匀了手上的脂粉,说了这么多话,她有些口渴,抬手就去倒茶:“那妨碍大了去了。” 关海全见状,狗腿地抢过茶壶帮她倒了一杯,还亲自送到了她的手上:“赶紧喝,喝完了跟我说。” 他不觉得一个寡妇能够妨碍自己,但看妻子这副笃定的样子,他又不太确定了。 楚云梨喝完了茶水,道:“你不知道,对你才是最好。否则,你从知道真相开始,一定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笑都笑不出来。” 关海全一脸不信。 楚云梨挥了挥手:“我昨夜睡得晚,太过困乏,你别在这里扰我。” 关海全生下来就是世子,夺嫡之争的时候郡王府掺了一脚,提心吊胆许久,但那时候他还小,从他记事起,在宫中不得人重视,但除了宫里人之外,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他除了在双亲面前,很少冲人伏小做低。 楚云梨这番做派,在他看来就是故意卖关子,放低了身段还没能得到真相,他也没了耐心,听到这话,转身就走。 “你把那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吧!” * 郡王妃回了主院之后,在窗前沉思良久,始终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她想跑去质问儿媳,但又害怕儿媳真的知道了真相。 那事……实在太要紧了。 她揉了揉额头,有些后悔自己昨天把儿媳逼得太紧……儿媳这几天都没出门,那消息明显不是最近得到的。若不是她乱发脾气,儿媳也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威胁她。 目前最要紧的是,儿媳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郡王妃仔仔细细回想一遍,确定事情隐秘没人知道,渐渐地放下了心。 她沉吟半晌,吩咐人去下帖子,随着帖子一起去的还有一架华丽的马车,她打算立刻就把客人也接来。 等到楚云梨一觉睡醒,就听说府中来了客,是一双母女。母亲三十出头,看着挺年轻,那姑娘十七岁,长得特别好,眼波盈盈如秋水,只那么一瞧,就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里面。 这话是楚云梨身边的丫鬟冬儿说的。 冬儿是她的陪嫁丫鬟,这些年处处为她打算,主仆俩算得上是相依为命。 楚云梨睡饱了,也有了些精神,立刻起身:“我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