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摩那海.可铎被副将狼犽在大殿门外稍显焦急的声音唤醒,他从大红床帐内起身,这才留意到一旁侧身面对着他,满身红痕,满脸泪痕,已不知昏迷多时的菡萏,想起昨夜之事,摩那海.可铎眸色幽深。
停顿一瞬,方从金丝楠木方形大床起身,他让狼犽入内侍候他穿衣,一边沉声道,“何事?”
狼犽恭声回道,“大王子,左须轮王有消息了,他不知何时逃出了胡纳尔城,一个时辰前,已领城外五千兵马往琵犁部落逃离!”
摩那海.可铎面色骤然一沉,“如此大事,怎得不立即来报!”
狼犽面色为难地往床帐扫了一眼,一时却不敢回话。
摩那海.可铎会意,冷哼一声,“坎加尔.可铎有消息没有?”
狼犽摇头。
摩那海.可铎便道,“传令中军领一万兵马,孤要亲自追绞昌厥素.琵犁。”
狼犽颔首,见一身大氅穿戴妥当的摩那海.可铎抬脚要走,连忙道,“对了,大王子,五公主在金殿等了一夜,问大王子何时见她?”
摩那海.可铎脚步一顿,片刻后才道,“孤暂时没时间见她,让人看着她,在孤回来前,不准让她见任何人。还有,里面的女子同样如此。”言罢,摩那海.可铎阔步踏出大殿。
就在摩那海.可铎领兵追击左须轮王昌厥素.琵犁的同时。
狼卫首领叱利.莫托的人马也追到了秦苛与李景升一行人马。
彼时,秦苛的人马已逃到敖山脚下,他们借着山势掩饰,且战且退。
骑兵骁勇,然而面对地势复杂的山势,终究无法发出最大战力,兼之秦苛的人马还有宫鸣留下的五十死士皆是个中好手,战力丝毫不输狼卫,几番交手后,狼卫损伤不少,秦苛的手下亦有所损伤。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支冷箭凌空而出,从叱利.莫托的右胸处穿膛而过,狼卫大惊,不得不带着叱利.莫托退兵,另外留下一支人马伺机而动。
秦苛得到消息时,正将李景升牢牢护在身后,从施黎口中得知两千狼卫除却牺牲的人马外已退去大半,只留下数百人守在山脚下伺机而动时,秦苛露出沉凝之色。
能够将狼卫首领叱利.莫托于大队人马之中精准射伤却不致死,如此能力与手段,却不是他军中人,心惊之余,更让他感到忌惮。
李景升就在秦苛身后,闻言后从秦苛身后探出头,踟躇着道,“施将军,你方才说突厥人退兵了?”
施黎应声,“是,他们的首领中了箭,群兵无首,自然退兵。不过也并未完全离开,还有数百人马聚集山脚下,伺机而动。”
李景升闻言微松,却不知想到什么,心下又是一紧,忍不住攥住了秦苛的衣袖,“秦苛,你说他们等在山脚是不是在等援兵?”
秦苛眉头微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眼下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李景升感到不安,他垂眼看向正抓着自己左肘袖角的纤纤玉手,低声安抚道,“叱利.莫托是摩那海.可铎的心腹,他之所以派他前来,想来除了他外也无第二人选,如今叱利.莫托既已受伤,胡纳尔城里内忧外患,他不一定有精力能再添援兵,所以你不必担心。”
李景升闻言心下微松,心里有些话想问秦苛,正欲开口,忽然足踝处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惊叫出声,“啊——”
秦苛面色微变,“怎么了——”
李景升面露痛色,伸手指向自己的足踝处,“有——有东西咬我——”
秦苛立即扶着李景升往旁边一挪,一条两指粗细,通体黢黑的蛇骤然现于众人眼前,正对着他们吐出蛇信子。
施黎面露惊色,“将军——”
秦苛已先一步抽出腰间长刀手起刀落,眨眼间将那条蛇斩于七寸之处。而后又立即扶着李景升坐在一处石墩上。
彼时,贺兰敛闻声而来,看清此间情形迅速走向李景升,留意到李景升黛眉轻蹙,面露关切之色,“你被它咬伤了?”
李景升轻轻点头,垂眸望着自己的脚踝处,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痛楚,隐隐有些不安。
秦苛径自上前,口中朝施黎道,“施黎,速速派人入山探查,排除危机,另外,这敖山是突厥圣山,听闻突厥人对敖山景仰,想必山中会修建行宫,让人四处查探,我们可能要在这山中行经数日 ,修养补给。”
施黎领命便匆匆退下。
秦苛则站到李景升面前半蹲下身,让附近的一些近卫转过身去,他一手扶着李景升被咬伤的右脚缓缓抬起放在膝上,小心翼翼的褪去她的鞋袜,直到看到李景升白皙的肌肤上两个清晰的咬痕并未见红后,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俯下身,毫不迟疑的在李景升脚踝的伤口处轻轻吮吸着。
李景升一惊,“秦苛——”连忙就要收回脚,却被秦苛双手固定无法缩回。
旁观一侧的贺兰敛见此一幕眸色微变,看了一眼目露震惊之色的李景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