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有那里有闲钱啊,您当时怎么想,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基于对老人的认识,做出的判断。” 何志伟知道老人想表达的意思。 但人世间,母子连心,不是指超自然的心灵感应,那种子虚乌有的唯心调调,是糊弄鬼呢。 “哦,我还觉得咱娘俩有心有灵犀呢!” 何母有些失落,她以为自己的母子关系,比别人更特殊。 “很多老人对于固定期存款,都有迷一样地坚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提前动用,所以我判断您只会去股市。” 何志伟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其他老人并无二致。 “当时,我把你的话,也跟来咱家的警察说了,骗子和你妈有可能去股市营业厅取钱,但他们就是不信。” 何父这时插嘴说道,他抱怨出警民警,让儿子只身涉险。 “被人下指导棋,都会有抵触情绪。” 何志伟也不理解,出警的同行,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建议,但他还是替同行做着解释。 “他们说等骗子回来,就连我这个外行都懂,能再回来的人,就是你两手空空的老妈!”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依然是耿耿于怀。 “我妈做股票的营业厅,离咱家那边太远了,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他们犯懒了!” 何志伟觉得这是唯一理由了。 “他们犯懒,你的安全就可以不管了?你是警察,但你当时只是受害者亲属,让你自己跑营业部抓他们,这有悖公理。” 老人说的没错,警察也有被保护的权利。 “我也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他们有好几个人。要知道他们有那么多人,我也会叫人一起去了。” 何志伟不是假装勇敢,他当时不知道,这些骗子是组团来的。 “还没什么,他们要是得手,二十万就没了。” 何父依然是愤愤不平,二十万,对于普通市民来说,当时,意味着半辈子的心血钱。 “唉,骗子愿意陪我妈做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因为有钱可骗!我愿意去股市抓他们,因为是我妈被骗。” 无利不起早,人之常情,何志伟也无可奈何。 在那次之后,何志伟每次处警,他更愿意,以受害者至亲的身份,去感受自己的责任。 凶嫌绝对冷血,但警察不能冷漠。 勿以善小而不为,为他人做事,不摆拍,不做秀,则天下可已矣。 与其空而论道,不及自己日积跬步。 “小伟啊,你从他身上搜出了弹簧刀,妈当时腿都软了,他那几个同伙,一直打车跟着我们,吓得妈,好几个月,都没敢自己出门。” 何母觉得,自己的儿子太强了,身边有这样的儿子,让她倍感安全。 “他还有前科,故意伤害罪,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刚放出来的。所以您以后真要注意,不要和陌生人乱搭讪。” 何志伟不是吓唬老人,而是后怕,自己只身前往,真的很鲁莽。 人之无畏,来自于保护家人的本能,也有对于危险的无知。 “你追出大厅的那一刻,妈当时真怕你有什么意外,那样,让妈可怎么活啊!” 何母深深自责,现在想起来,还要潸然泪下。 “他敢骗您,我当然不能放过他了!不过,狂追他一千多米,也累残了我,当时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谢天谢地,这家伙钻进了死胡同。” 何志伟说完,没心没肺地笑了。 “小伟啊,你说他们为什么总爱骗我呢?是不是因为我很面善?” 何母不知是真纳闷,还是真好奇。 但何志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母亲是善弱,相反,在老妈和老爸的生活中,老妈始终强势。 “骗子爱骗你,是因为您好骗啊!您好骗,是因为您心有所图,否则,您怎么又会骗他,说我是搞人事管理呢?” 何志伟揭了老妈的伤疤,也就是儿子能说,要是老爷子说,又是一番争吵。 “我告诉他,你是警察,我怕他不敢卖给我嘛!” 老人悻悻地说道。 “唉,您这是求受骗啊,骗子还有不骗的道理吗!。” 何志伟没有虚以委蛇,在这方面,他不想惯着老人。 骗子就是看准了,老人人性弱点,设计出来的骗局。 “怎么赖我,要不是冒出个老太太,我也不会上当。” 老人始终不信,老太太中也有骗子。 “对,您说的没错,最坏的就是那个老太太,她给骗子的两摞美金,除了两头的两张是真钱,里面的都是假币,我当时都拿给您看了啊!” 何志伟想强化母亲认知:老人中不乏骗子。 这出骗局,就是一出全剧本套路,几个人演绎不同的角色,互相配合,诱骗精明的何母上当。 首先,是搭讪,何母在路上遇到一个人搭讪,说自己的父亲因为受贿摊了官司,急需用钱救父,只能把家里珍藏的南非粉钻变现。 其次,上套,骗子看何母不为所动,就拿出了一份,写有他爸腐败文章的日报。 这让何母态度松动,变得将信将疑,政治学习,读报是老人的日常,他们对报纸,绝对信任。 再次,搭扣,就在老太太半信半疑的时候,这时又来了一位老太太,凑热闹,打听情况,老太太煞有介事地说,听说过报纸报道这事。 第四步,打结,老太太怕南非粉钻是假的,要求去前面的银行鉴定。 他们走到门口,正巧,看见两个穿西服,带工牌的工作人员出来,老太太就直接拉住人家,要求帮忙鉴定粉钻的真假。 银行的工作人员拿过来钻石,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银行,不一会儿出来了,故作姿态地说,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