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每个人都有心中最柔软的部位,触碰了就引发共鸣。 这点章一楠似乎是懂的,但没有切身体会,并没太多的感觉,别人的孩子,别人的故事。爱屋及乌?别逗了,她只是不反感何志伟女儿何维佳而已,尚未谋面,要是说到打心眼里喜欢,章一楠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呢。 章一楠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做着记录,记者就是要靠不断的积累素材,才能让自己写起文章挥洒自如,言之有物。 “何探,我们和分局刑警队的同志,接触了一下,境外给你打恐吓电话的家伙,他说,他不认识你,他受一个客户委托,才给你打电话。”田副所长说。 “我能想到。” “打电话的台词,都是他的客户提供的,说到的日记本,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认识你。” “给了多少钱,他的客户给他?”何志伟好奇的问,但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要求是一个星期内,每天打一次,给了五千块钱。”田副所长说。 “这么贵,怎么我就接到一次?” “违法恐吓电话自然是不会便宜,而且是打给警察挑衅电话,一旦被抓,罪加一等,所以这些骗子就抬高身价。后来,客户自己叫停了,但是依然照原价支付了。” 哦,何志伟知道也许是因为自己把动静闹的太大了,这个客户害怕了。 “这个客户是谁咱们知道吗?” “只知道网名,我们正在查呢!所以叫你来了解情况。”田副所长说。 “网名叫什么?”何志伟有点儿失望。 “赖猴子,你认识吗?” “啊,怎么会是他?” 让何志伟颇感意外,能够打开自家的防盗门,又能盗取前妻日记的,还没有留下痕迹,应该是高手所为,这类高人,不应该是赖猴子这类混混所能结识的人物。 死者日记,对赖猴子和他的主子石盛豪几乎没有用,即使被曝光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伤,行贿的行为是罗钺銘做的,石盛豪可以推卸干净,犯不着冒风险,与警方做对。所以不该是他们来打头阵,来蹚这滩浑水,让何志伟感到疑惑不解。反而更应该是骆秉承所为才更符合常理,他不顾一切,他明目张胆的向自己要死者日记,又对案件的展开,横加阻挠干涉,要不是因为记者围观,就是一个查死者手机号码的介绍信,都要找各种借口推托不批。这种行为,都懂的,人生中职场上谁还没遇到过几次。 当然,为了获取市化工厂的开发项目,石盛豪向解宫海递交投名状的可能性也有,只是石盛豪这样做了,在背后,用自己的女儿威胁恐吓自己,居然会好意思要求自己为他出卖解宫海保密。 背后给自己捅刀子不说,背后又给解宫海下圈套打闷棍,这类无耻之徒,没有道义,也没有情谊,只有自己的利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居然还敢来套近乎,寻求自己帮他,雇了六个保镖都没有觉得安全,想向自己表白,意图寻求警方的保护,脸皮厚到家了。别人都是他获得利益的工具。上一秒钟是朋友,下一秒就是任他宰杀的羔羊。 警察是人,不是神,对恶人,也有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个赖猴子,你认识?”田副所长显然是比较惊讶。 “没接触过,知道这么一个人物,在监控里见过一面,因为袭警被我组警员打断了两根肋骨,后潜逃了。”何志伟说。 “他要的日记是什么?能说吗?”田副所长谨慎的问。 “我们侦查的一起谋杀案,女被害人写的日记,内容涉及什么就不便于透露了,总之是十分关键的物证。”何志伟斟酌着尺度。 “他是干什么的?”田副所长问。 “他是盛豪公司的安保人员,说俗一点就是盛豪公司老板石盛豪的私人保镖。”何志伟介绍着。 “他涉及谋杀案了?”田副所长问。 “目前没有发现他涉案的证据,案件还在侦查阶段,不太好说,而且他还在潜逃中。” “是因为袭警吗?” “据我所知,他还涉嫌一起伤害案,目前不知道如何定性呢,因为欠农民工的钱,农民工讨薪,被我正在侦查的谋杀案死者踢碎了一个睾丸,这个民工就上访告状,结果这个赖猴子就把包工头的脚筋给调断了!” “这个家伙是个狠角色啊,这可是涉黑涉恶啊!那怎么没抓呢?”田副所长说。 “这个包工头后来不敢告了。” “为什么不敢告了,被打怕了吗?”田副所长问。 “不是,是被派出所所长把案件压住了,后来所长死了,这个包工头才敢出来报案并举报所长。” “你说的是和平大街派出所所长魏民吧!” 何志伟点点头,没有说话。 “真是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魏民还认识,听说他去世了,当时我还挺难受的,偷偷的还掉了眼泪,兔死狐悲吗,没想到,接着就传出他涉腐,突然东窗事发,让我震惊。这么一看,挺随和的一个人,不光是涉腐,怎么还充当起了保护伞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唉,奋斗了一辈子,晚节不保,留下了骂名,真不值当。管不住自己,这官不当也罢,”田副所长感慨着说。 “是,我也是很吃惊,完全没有想到。”何志伟附和着说。 “据说数额不小,他牵扯出来的案件水还挺深的。” “这就不太清楚了。”何志伟不知道,大家这么议论,魏民地下有知会打喷嚏吗?何志伟替这个老朋友不值,何苦来的呢!带着骂名走了,没带走一分钱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