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悠仁他爹。
因此虎杖悠仁提起母亲的时候,姬夏总是忍不住在脑海中回想起夏油杰掀开头盖骨露出脑花羂索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画面挺掉san值的。
“虎杖同学是咒术师吧。”
伊地知的电话很快就被挂断,刘海遮面的少年状似无意地问出一句:“你……杀过人吗?”
虎杖悠仁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怔,嘴唇翕动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没有”。然而吉野顺平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似的:“但总有一天会跟坏的咒术师战斗的吧?到那时候你怎么办?对方可是坏人啊!”
少年并没有意识到,他问出这句话时的表情,近乎一种哀切的恳求。
“……即使那样,我也不想杀人。”
虎杖悠仁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大咧咧,他其实能很敏感地觉察到周围人的情绪,并自然而然地照顾到他们。姬夏当初看漫画时都不由得一边吐槽“这万恶的亚撒西”,一边感慨现实中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做朋友该多好。
所以虎杖悠仁轻易地就能读出吉野顺平眼神中的迷茫和挣扎。
他先是沉默下来,身体摆出一个严谨的站姿,回答问题的语气沉重又坚定:“怎么说呢,一旦杀了人,‘杀人’这个选项就会闯进我的生活里。生命的价值变得暧昧不明,连重要的人的价值也模糊起来,我害怕变成那样。”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顺平?”
吉野顺平没有回答。
姬夏看着两个突然沉默的少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现实未曾善待于吉野顺平,少年的心便如荆棘蔓生的荒野,沉默着用尖刺回应这个世界。可吉野凪并不在意这里生长的是荆棘抑或荒草,她以母亲的身份向这里浇灌了爱与包容,于是荆棘的缝隙中便开出了细小的花。
那花朵稚弱又渺小,却依然蓬勃地生长着,努力地为这片荒野增添一抹鲜妍的亮色。
那是少年值得为之守护一生的温柔。
正在播放的电影进入了尾声。
姬夏忽地有些恍然,曾经让她在深夜意难平到辗转反侧的角色就在面前,还并未被阴谋与恶意摧残得支离破碎,她伸伸手便能触碰到。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大步走到吉野顺平身前,居高临下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放心吧小顺平!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
啊,忘记自己不能剧透了……
熟悉的痛感袭来,姬夏猛地捂住脖子开始咳嗽。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洒了她和吉野顺平满身。
还没从自己的头被摸了的诧异中回过神来,吉野顺平一眨眼就看见刚刚还活力四射的少女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面色惊恐得仿佛面前是什么惨绝人寰的鬼片现场。
虎杖悠仁也被吓了一大跳,猛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扛起姬夏就要往外跑。
“青莲同学你怎么了!我这就送你去治疗你一定要撑住啊啊啊啊啊!!!”
“停!虎杖悠仁你先停下!”被猝不及防扛起来的姬夏赶紧喊停,一个灵巧的翻身挣脱了虎杖悠仁的手。虎杖悠仁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姬夏活蹦乱跳地冲进了洗手间,又扭过头和被吐了一身血的吉野顺平懵逼对视。
啥情况啊?
不知道啊!
俩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吉野凪也被这慌乱的一幕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自家儿子衣襟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当即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连番追问下才得知这血并不是吉野顺平的,而是姬夏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吐血弄了他一身,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沾上血迹的衣服需要立即清洗,吉野顺平被吉野凪赶回房间换衣服了,她自己也回房间翻出了一套休闲装给卫生间里还在整理仪容的姬夏送过去,顺便问了她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叫救护车之类的。
“没事没事。就是最近天气比较干燥,呼吸道有些老毛病,不巧犯病了而已,休息一晚就好。”
幸亏这次自己悬崖勒马,不然怕是要彻底错过今晚拯救吉野凪的机会。姬夏换上吉野凪借给她的衣服,面露感激之色地看吉野凪将她粗略洗去血迹的衣服塞进洗衣机,绞尽脑汁地胡扯着自己吐血的理由。
吉野凪看上去似乎信了又似乎没信,但还是面带担忧地询问道:“就算是老毛病吐了这么多血也太严重了吧,青莲同学回去有人照顾吗?要不在我家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
姬夏闻言眼睛一亮,不过好歹想起来了自己还要装病赖在人家家里,赶紧装起一副虚弱的样子点点头,顺从地被吉野凪带进了卧室休息。
“虎杖同学,青莲同学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许是第一次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吉野顺平过了好一会儿都还有些恍惚,目光疑惑中带着一丝震撼地看向身旁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这会儿倒是镇定下来了,抓了抓头发似有不确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