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不觉得这上面的人很熟悉吗?”江奏看着她的脸,“你明明和他合照过,为什么说不认识?”
女人的眼神闪了一下,目光落到剪报泛黄的卷边上,距离隔得较远,画面一晃而过,也没太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影响,她觉得上面的那个女人相貌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无意识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大概是这件事过去得太久了,我刚才一下子没想起来,现在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更详细的消息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太多印象,如果您想知道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想起来了再说。”
“好,”江奏道,“那逐光会的事情,你应该还没忘掉吧。”
女人顿了一下,江奏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即逝的茫然。
“这都忘了吗?你是逐光会登记在册的成员,”江奏叹了口气,“还经常参加线下的各种活动,你看,你身上还带着逐光会的标志。”
女人低下头看见胸口别着的徽章,伸手想取下来,一上手才发现是牢牢缝在衣服上的,她手忙脚乱地扯了两下,才终于扯下来。
“这个是从前参加活动送的小礼物,觉得很漂亮就缝上去了。”
“原来是这样,”江奏恍然道,“您看上去对这件衣服好像很陌生,我还以为是不小心穿错了别人的衣服,毕竟只要身形相似,有的时候不小心穿错衣服也是很正常的。”
“怎、怎么会?”
女人神态略微不自然地笑了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别人的衣服。”
她长长地喘了口气,气流吹拂得花瓣微微摇晃,“美江子已经不在了。”
“这是彼岸花。”江奏抚摸了一下花茎,“很少看到有人在家里养这个。”
女人轻声道,“它的花语是长久的思念,就像我对美江子的思念……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寄托了。”
江奏停顿了几秒,以成年人的方式无声地表示同情和默哀,“我还听说过一种说法,在《法华经》传入日本后,彼岸花就有了另一个名字,叫曼殊沙华,这种植物会在七月开花,在花凋谢之后才开始发叶,开花不见叶,出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明明同根生,汲取着同样的营养长大,却终生不能相见,实在是太令人觉得惋惜了……您觉得呢?”
女人扶着门框,她的脸藏在窗帘的阴影之下,只能听见她略显沙哑的声音。“不管是花还是叶,最终都会腐烂在同一片泥土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江奏离开了美江子生前的住宅。
她没有直接回警校,而是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边响起懒洋洋的声音,“没事挂了……等等,这个手机!大姐头!”
“是我。”
“哈,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那边的声音愤愤不平,“上次利用完我进学校之后就干脆
扔掉,连解释都没一句,这也太过分了一点吧!我难道就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你想要的吉他已经在送了。”
“其实我仔细想了想,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如果你最近很忙,那我确实也应该多体谅一下……”
江奏没理这家伙的见风使舵,“敏也,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个忙。”
“我就知道,没有事情也不找我,有事就叫我敏也了,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小田切敏也得意洋洋道,“没了我就不行吧?”
话是这样说,其实主要是没了你爹就不行……
小田切是政治世家,警视高层之子的名号其实很好用,不然后来其他警察怀疑他涉足杀人案的时候,也不会三缄其口,想尽办法避开小田切敏也,以此来维护上司的脸面。
事实证明,这脸面确实相当好用,涉及电子资料的时候她可以想办法自己去弄情报,但涉及到纸质方面,如果都要自己去弄的话,工作量实在太大,有捷径可以选择,她当然却之不恭。
“一共是两件事,”江奏掐着自己原本的声线,“我想找你帮忙去医院调查一下近年份的记录……是关于骨髓移植成功的案例,捐赠者和受捐赠者双方皆为女性,区域就缩小在东京或者东京都,两人相貌很像。”
她记得角落边堆了几个生八桥的盒子,那是产自京都的特色甜点,属于本地土产,虽然对甜点的观感一般,不过从消失的五条那里了解到了不少的日本甜品知识——对方简直像是个行走的甜品活地图。
至于现在还活不活,因为对方失联已久,她也不是很清楚。
小田切敏也爽快地一口答应,“啊,又是帮那个小矮个吗?”江奏之前失联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又突然联系上他,那时他也怀疑过他帮忙的寒河江奏和江奏本人是同一个人,不过见过真人之后就放弃了这种揣测,两人的外貌体型差距实在太大了,一个萝莉,一个御姐,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