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放着一樽火炉右手边有一个小茶几。
顾若芷边剥橘子边看两个小团子放炮竹。
夜幕降临——
顾若芷陪着两个奶团子赏完挂在院子里的花灯。
又吃了一碗元宵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毕竟这长乐宫确实冷清了些。
远不及在球场上会走杂耍来的热闹。
而且还有宫里特地从民间请来的制灯大师。
还可以猜灯谜。
小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
顾若芷也不想把他们一直拘在自己身边。
况且他们能陪着自己大半天。
自己已经很高兴了。
送走了两只小团子顾若芷也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逐雀是原先就一直伺候顾若芷的婢女。
但是每每看见顾若芷待两位小主子如此和颜悦色。
陪玩陪闹还是忍不住会回忆起早些年的时光。
早些年在两位殿下还很小的时候。
除去刚出生那会主子待俩位小殿下还有着初为人母的柔和。
因为那时陛下下令封锁了后宫所有有关前朝礼部尚书贪墨案的消息。
当时的礼部尚书正是顾若芷的父亲。
礼部尚书贪墨可不仅仅是普通贪墨那么简单。
礼部总能使人联想到科举。
而礼部尚书贪墨又难免牵扯到科举舞弊这样的国家大事上来。
所以最终这样虚假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
顾若芷最终还是发现了。
当顾若芷发现的时候。
她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前任礼部尚书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浑身是伤。
逐雀至今都忘不了那天白日。
大牢里的腥臭味和黯淡的光线。
以及那天先是声泪俱下而后又声嘶力竭的顾若芷。
这是逐雀从未见过的主子。
还有没有人愿意相信她们的那种铺天盖地的无助感。
........
小云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主子洗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嗯。”
顾若芷手撑着太阳穴揉了揉。
半个时辰后，
顾若芷从雾气缭绕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虽然屋内烧了炭但顾若芷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冻了一下。
幸好小云及时给顾若芷披上了一件长袄。
顾若芷紧了紧身上的长袄。
对身后的小云说道。
“今夜的火炉记得烧旺些。”
说完顾若芷就裹紧了身上的长袄。
回去挑了一件睡袍给自己套上。
小云看着穿了两件对襟里衣的顾若芷一脸迷茫。
但是顾若芷显然不欲多言。
小云也就没有多问。
伺候着顾若芷躺下睡觉。
顾若芷望着头顶落下来的金丝错边白纱帐。
并没有闭上眼睛。
小云依照惯例吹灭了蜡烛。
然后坐在踏脚边上抱着被子守夜。
在黑夜里顾若芷始终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盯着头顶的床帐。
适应了黑暗屋内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过了许久。
小云感觉床帐里的人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小云以为顾若芷有什么吩咐。
于是赶紧转过身撩起床帐的一角。
“主子？”
顾若芷轻声说道，“你去耳房休息吧。”
小云趁着夜色看清了顾若芷隐匿在黑暗中。
亮晶晶的像是盛着一汪柔情的桃花眼。
眼尾微翘略带红晕。
小云愣愣的就抱起被子起身进了耳房。
等小云反应过来后自己人就已经在耳房里了。
小云：......
美色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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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半宿顾若芷都没睡好。
就在顾若芷以为那人不会来的时候。
忽然感觉有一股凉意袭来。
此时的顾若芷已经睡得昏昏沉沉。
眼皮都睁不开了。
过了一会顾若芷渐渐地感受不到凉意。
于是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静谧的宫室内蛇缠鹤的三脚火炉被烧得旺旺的。
透射出暖橘色的光芒。
苏衍结束了一天的庆典后就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待会。
于是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漫步在宫道上。